烈日當空,闌
陳棋在坑底一鏟一鏟挖著泥土,周圍幾個揮著鋤頭的小醫生同樣全身都是泥土,活脫脫一個泥猴兒。
汗水從頭上,身上流下去,在體表泥土上衝刷出一條條“汗路”來,還有那跟風箱一樣的呼吸聲。
陳棋把一框泥土用力地提上去,上面王季良趕緊接著,然後吭哧吭哧往外去倒泥土。
“我滴媽呀,這太陽太毒了,水,給我水壺。”
泥坑上面的人趕緊遞下來一個軍用水壺,陳棋開啟蓋子就噸噸噸暢快地喝了起來,惹得坑底的幾個小醫生也是直咽口水。
陳棋喝得差不多了,打了個水嗝,看了看幾個下屬抱歉地說道:
“想喝水找自己的水壺哈,我的這個就算了,我喝過你喝,你喝過他喝,咱們這是為傳染病在做貢獻了。”闌
沉寶連扔下鋤頭,坐在坑底也不想動了:
“陳院長,這太不公平了,咱們乾死幹活的,你瞧瞧這些災民,一個個寧可睡覺捉蝨子也不願意來幫幫忙,咱們這是圖什麼呀?”
陳棋他們挖的這個坑,其實是想做化糞池的。
因為整個難民營裡面衛生狀況特別差,比如這些黑人隨意大小便,走在路上一不小心就容易踩到糞便。
這已經不是噁心不噁心的問題了,而是衛生狀況太惡劣,這就會成為傳染病瘟疫發生、傳播提供了最好的條件。
飢餓會死人,乾渴會死人,但這個死人都是一個一個。
如果來一場瘟疫,到時這難民營裡死人可就是一片一片了,比割麥子還厲害。闌
所以陳棋的想法是,在營地的周圍建造化糞池,災民們的大小便都要集中起來,另外所有垃圾也要集中處理,採取深埋的方式。
另外屍體不能再往“京觀”上扔了,就連京觀也要想辦法燒掉,屍瘟一但產生,那不是開玩笑的。
可是想法是好的,真的實施起來卻太困難了。
陳棋的想法是,這些災民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儘管大多數婦女兒童老人已經喪失了勞動力,但總有一部分青壯年黑人還是比較有力氣的。
反正陳棋來到這營地的第二天,已經看到好幾起因為爭搶食物而發生的鬥毆了。
你有力氣打架,肯定也有力氣挖坑吧?
結果好傢伙,高音喇叭喊了半天,號召大家一起共同努力,建設乾淨整潔的新家園,防止疾病傳播。闌
一個來報名的黑人都沒有。
他們寧可躺在地上無所事事,或者去營地外找些能吃的野草樹皮之類的,也不願意勞動。
別說災民們不願意報名,就連管理難民營的200多個黑人士兵們也沒有一個報名。
這些士兵一聽要去幹體力活,一個個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紛紛躺在帳篷裡不出來了。
陳棋這才體會到前世網路上對黑人的評價。
一個字:“懶”。
如果要多加幾個字,那就是:“真他孃的幾巴懶!”闌
前世陳棋的導師有過援非經歷,閒聊的時候他就說過,非洲這地方真的非常適合種植各種糧食和果蔬。
比如華國人到了非洲都開心壞了,在園子裡種各種蔬菜和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