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又不是在國內的大學裡,哪裡去找屍源呀?再說了,面板移植實驗,需要新鮮的面板,起碼得是剛死的人才行,泡在福爾馬林裡的屍體照樣沒用。”
人死的時間太長,面板裡面的細胞都壞死了。
就跟一張你放了n年的白紙,稍微一碰就碎了,根本就沒辦法將紙張慢慢擴充套件開來。
“新鮮的屍源?”
陳棋心想,在這個天天打仗,打得死去活來的鬼地方,還怕沒有新鮮的屍源?
屍源有,但得到的過程不會是那麼符合人道主義,再在這些“非法”取得的屍源上做植皮實驗,那就更不人道了。
這一點讓陳棋犯難了。
其實這種犯難絕對不是陳棋一個人的犯難,而是醫生們普遍的犯難。
無論是科研,還是臨床移植需要,醫學需要大量的人體組織器官。
這個缺口非常巨大。
但另一邊,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主動捐獻器官或者死後捐獻遺體的人非常少。
在國內這個矛盾尤其突出。
華國人自古以來講究一個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等死的那一天要全屍全貌下葬。
就連古代的公公也知道,等自己在宮裡出頭了,有點錢了,都要千方百計去敬事房將自己的蛋蛋買回來,等將來一起埋進棺材裡。
你讓一個普通老百姓去捐腎?捐肝?捐骨髓?不能說沒有,只能說很少很少。
要知道這個世界不是那麼正大光明的,存在著太多的陰暗面。
你沒有被人盯上,你可以快快樂樂,或者不那麼快樂地活著,但至少你還是活著的,或許不少小天真還會覺得這個世界是光明的。
但你一旦被配伍成功了,定時炸彈隨時會爆炸。
或許等閉眼的那一刻,你會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是黑暗的還是光明的。
就像國外某國,早幾年有一個著名的肝外科專家,他發表了一篇論文,一年成功做了500多例肝移植手術,然後去投稿。
最後被相關國際醫學組織和醫學期刊給拒絕刊登了,並且給予了譴責。
拒絕的理由是什麼?
理由就是你自己國內公開的資料,一年只有200多例自願捐肝的申請,難道全國的肝源就給你一個醫生使用了?
那你這500多例肝移植手術的“肝源”是哪來的?
就算全國的肝源都給你一個醫生使用了,這中間可是有300多個差額呢。
另外你只說你成功了500多例,那你還有不成功的呢,所以500多例並不是真實的資料,可能這個資料還在擴大。
問題是點到為止,反正不能再深究了……
隨著科技的進步,醫學的需要,這種矛盾只會越來越多。
可是你站在醫生的角度來講,尤其是現代醫學,非常需要這個臨床實驗,你沒有合適的人體器官,你沒有大量的屍源,你的醫學技術怎麼樣才能進步呢?
站在病人的角度來講,我尿毒症,我肝衰竭了,我眼睛看不到了,我快死了,我急需一個健康器官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