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棋去哪了?找呀,快去找人呀。”
當祁雲明歇斯底里在吼叫的時候,所有華國醫生全部都去營地裡找人了,就差把營地挖地三尺?
營地裡不是沒有外科醫生,但這麼一個危重病人顯然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
援非醫療團裡面的醫生們,自然而然跟非洲同行一樣,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神醫陳棋。
從這個側面可以看出,陳棋其實已經不知不覺成為了大家的核心,這就是技術權威的好處,也是一個壞處。
壞處就是陳棋不在的時候,大家像無頭蒼蠅一樣了。
病人危在旦夕,主治醫生卻找不到了,這讓趕來的特奧多羅家人們都快要瘋了,連同那些黑軍人也要暴走了,醫院裡一時亂糟糟,氣氛也緊張起來。
這時候小護士陳麗悄悄舉了舉手:
“祁處,之前陳院長說要去外面找武器保衛咱們醫院,所以他是開著車出去的。”
祁支明一拍腦袋:
“對對對,他是說要出去,我糊塗了,這傢伙怎麼可能去找武器,去哪找?他肯定又去偷懶了,快,快去海邊找找,他這傢伙經常在那邊吃海鮮睡午覺。”
馬上就有一隊軍人開著汽車,以最快的速度分開沿海邊去找人了。
祁雲明又指揮道:“病人就是命令,我們不能光等陳院長到來,易則文,張興,你們馬上開始對病人進行搶救。”
易則文是外科團隊裡年齡稍大的,所以馬上接過了臨時指揮權。
“老何,你馬上進行氣管插管;陳麗,馬上進行生命體徵監測;楊秀秀,你馬上開放通脈通道,先開兩個,先上0.9%的氯化鈉,然後我們等陳院長到來。”
這個指揮有沒有錯誤?
沒錯,符合急診流程,可是問題出現了,他們面對的不是一個普通病人,而是一個嚴重燒傷的患者,是一隻烤鴨,那麼問題就來了。
先出問題的是陳麗,小護士剛要綁上血壓計袖帶,結果綁得稍微緊了一點,一塊塊面板連同肉都掉了下來。
嚇得陳麗一聲尖叫。
真不能怪她,她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一般情況是不會尖叫的,實在是一塊塊人肉輕易就掉下來,換誰都肉麻。
出狀況的還不僅僅是陳麗,楊秀秀那邊也要急哭了:
“易醫生,我,我找不到靜脈,伱看看這手上腳上,哪裡還有完整的面板呀,根本就沒辦法扎針了。”
積燒傷病,體表靜脈多已破壞,尤其在休克期需要短時間內補給量液體,需要建能夠保證流量的通暢程度較的靜脈通道。
這就產生了矛盾。
一方面需要大量補液,一根通道都不夠,往往要兩三條輸液通道。
一方面面板都成黑碳了,尤其是四腳,因為人在大火中逃跑,肯定是手腳並用的,且面板裸露在外,這樣傷燒就更嚴重,更能以扎針。
易則文聽到護士的彙報已經滿頭大汗了,這個病人連基本的生命體徵都無法監測,輸液都打不進去,這怎麼搶救?
燒傷病人搶救難度那是非常大的,比如生命體徵支援,後面的感染關,最後還有植皮整形關,第一關都非常複雜,非常要人命。
這第一關都過不去,易則文心想這個黑軍人肯定死定了,救不回來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中塞兩國醫生都為如何搶救頭痛不己的時候,麻醉科醫生何富樂的氣管插管也出問題了。
“易醫生,患者的氣道無法開啟,連嘴都張不開,我,我插不了管呀,怎麼辦?”
你輸液一時完不成,暫時還死不了人,但你這氣道不能開放,患者呼吸道堵塞引起窒息,那是說死就死的。
這下別說易則文了,就連旁邊的祁雲明,弗里敦國立醫院的院長巴格里、蒙貝託主任、皮埃特也是滿頭大汗了。
病人家屬們顯然已經看出華國醫生同樣束手無冊了,於是又開始了嚎喪。
“醫生,那個什麼雙理事醫生去哪了?為什麼不來救人?他是不是需要錢?我們有美元,我們有黃金,只要能把他救活,我們願意支援足夠多的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