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後虧的是誰?
虧的還是後來的病人,本來家門口就可以讓最好的專家來動手術,以後不得不跑到省城,然後一邊忍著病痛,一邊等著床位。
很多人往往因為搶救不及時失去了最佳時間。
陳棋回到友誼醫院,將病人的血液標本帶了回來,指示檢驗科以最快的速度出報告。
這年頭的生化儀還不是全自動的,有些環節需要手工操作,等結果出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陳棋拿到報告,不禁打了一個響指,原因他清楚了,這事還真冤枉了他。
於是拿起電話,搖了半天,接通了皮埃特辦公室的電話。
“皮埃特,你姐夫今天的燒退了嗎?”
皮埃特這時候也有點焦急:“陳醫生,最好的抗生素用下去都沒有效果,現在體溫還是高燒狀態,怎麼辦?”
陳棋心裡有底了,語氣也輕鬆了不少:
“咱們估計做體格檢查的時候,眼睛只盯著腹股溝了,我想你姐夫應該還存在著別的病痛,你現在去問一下,他身上有沒有地方疼痛?尤其是骨關節。”
“陳醫生,結果出來了嗎?是什麼原因?”
&nol/l,怎麼樣,現在知道大概是什麼病引起發燒了吧?。”
皮埃特一聽就興奮了,掛掉電話就跑到了病房裡。
“姐夫,你手上腳上,有沒有特別疼痛的地方?有的話你跟我說,這很重要。”
阿德姆覺得自己快死了,頭痛、手術切口疼、連大腳趾頭也疼得厲害,專家是一個接著一個來,從本國專家到外國專家。
藥物是一瓶瓶輸下去,連弗里敦醫院最好的進口抗生素用下去也沒有什麼緩解的跡象。
因為高燒不退,他都彷彿看到了那位已經死了幾十年的太奶奶。
還沒等太奶奶帶他走,他又聽到了小舅子一邊推著他的身體,一邊在焦急地詢問:
“姐夫,姐夫,你身上有沒有什麼地方特別疼痛的?”
阿德姆閉著眼睛,喃喃著呻吟道:
“疼,哪都疼,我頭疼,我刀口疼,我腳趾頭都疼,皮埃特,你告訴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本來以為這個小舅子會痛哭流泣,誰知道這小子居然還笑了出來,還是哈哈大笑那種。
阿德姆艱難地睜開眼睛,腦子裡只有一個概念:
“此弟不可留,一聽我要死了他居然笑得這麼開心,難道是想在我死後謀奪我家的財產?看來我死之前得找人把他幹掉,以絕後患。”
他又看向自己老婆,發現自家老婆正在怒打弟弟,他這才放心,否則連這個婆娘一起幹掉。
非洲大叔處理家庭問題就是這麼簡單粗暴,連老孃舅都不用請。
阿德姆夫人是真氣壞了,一邊打自家弟弟,一邊咒罵道:
“你個沒良心的,你出國留學的費用都是你姐夫出的,你在國內買房買車娶了兩個媳婦,哪一個不是你姐夫出的錢幫的忙,你現在居然還笑得出來?你的良心都被豺狗吃了嗎?”
“哎哎哎,姐,你聽我說,聽我說,我笑是因為我高興。”
阿德姆簡直咬牙切齒,心想你小子果然暴露了。
“我高興是因為姐夫發高燒的原因找到了,只要找到了病因,再對症處理,姐夫馬上就能好起來。”
阿德姆和妻子都是一愣,然後一個個都興奮了:
“真的?真的知道原因了?”
“多虧了華國的陳醫生,姐,昨晚你的態度是那麼冷澹,結果人家回去就幫姐夫找出了病因。”
“什麼病因?”
阿德姆拉開了被子,指著明顯有紅腫的大腳趾說道:“原因就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