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信任我們醫院,這才到咱們國家的醫院來看病,去了你們越中四院,結果你們一會兒肺炎,一會兒肺結核,一會兒又是什麼異物引起感染,短短兩個多月的治療就換了三個診斷。
醫療水平可能有高低,我覺得主要還是一個責任心欠缺,另外,小陳院長也在這裡,你們兩家聽說在村裡就有私仇,對不對,那這個責任心是故意欠缺,還是無意欠缺?啊?呵呵。”
“呵你媽個頭!”
陳棋一下子就血衝腦了,臉瞬間就紅了,旁邊的黃瑛知道要壞菜了,馬上拉了一把陳棋。
孫局長和邱局長要停止了記筆記,也一下子把眼光都看向了陳棋,心裡有點發慌了。
反而是金家三個兒子連連點頭:
“就是公報私仇,還騙我們去省城做檢查,前前後後花了我們家幾千塊錢,害得我們家連房子都當了,他陳棋是陳百萬,開著桑塔納,我們可是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話一下子就把不明真相人給湖弄住了。
果然,陳棋還是沒忍住,一把甩開了黃瑛的手,站了起來。
“這位領導的話我不敢苟同,首先大家要明白一點,死者之前的確是在四院治療,但他住的是內科,跟我這個外科一點關係沒有,也不存在故意讓家屬多花錢的問題。
其次,縣裡的領導都在,死者生前治療我並不想插手,就是因為兩家有私仇我要避嫌,但死者家屬指名點姓要我接手,我也是被迫無奈,這點很多縣領導都可以作證。
最後我要申明一點,我個人的診斷沒有錯誤,省附屬一院拍了兩次ct,最後的增強ct也支援我關於異物的診斷,我想我們討論問題最好實事求是,而不是憑主觀看法自由心證!”
陳棋說完,也不管別人吃驚張大的嘴巴,唰一下就坐下了。
孫局長、邱局長、黃瑛都是長嘆一聲,知道今天這事情難下場了,陳棋這傻小子又掀桌子了。
主管領導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精彩極了。
陳棋最後一句話,幾乎就是指著鼻子在罵他這個領導沒有實事求是,在自由心證。
用簡單的話來概括,就是在罵他沒有事實依據瞎逼逼。
但能當上大領導的,無不是城府極深之人,他當然不會直接拍桌子罵娘,否則他就是自己對號入座了。
所以大領導強忍著怒氣,冷笑道:
“如果你小陳院長的診斷是正確的,為什麼現在病人死了?如果你沒有私心,為什麼死者爺爺給氣死了?你什麼責任都沒有,夏澤村幾百號村民在鬧什麼?”
陳棋也冷笑道:
“金家人當晚鬧事,我們四院第一時間報警,並通告了上級,我們四院班子能力不行,那麼請問當時諸位領導在哪裡?為什麼沒人出來阻止事態惡化?”
大領導將手裡的茶杯重重摔在了桌子上:
“小陳院長,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們是幼兒園嗎?是敬老院嗎?什麼事情都要上級來處置,那要你們四院班子幹什麼?現在出了這麼大一檔子事,你就沒有一點責任?”
黃瑛眼瞅著大領導和陳棋吵起來了,趕緊打圓場:
“領導,這事我們四院班子有責任,我們檢討,我們回去一定認真總結反思。”
陳棋已經豁出去了,拼了這個院長不當了,有什麼話當然要說清楚了。
“不,黃書紀,當晚我們做了我們應該做的一切,而且當天晚上,要不是我翻過圍牆跳船逃走,恐怕今天四院靈堂裡又會多一具屍體了。
今天諸位分管領導都在,金家的三位當事人也在,我就把話給說清楚,你們金家人指責的是我診斷錯誤,導致病人症狀加重,最後延誤了病人,治死一個氣死一個,對不對?”
金家三兄弟想不到陳棋這麼剛,一下子有點不知所措了。
一個家庭往往這樣,有個強勢的家長,子女往往都會被培養成慫蛋,金家三個兒子顯然就有點缺少他們父親的陰險和狠辣。
陳棋卻不管不顧地說道:
“所以我的要求就是做屍體解剖,看看這個死者肺裡是不是有一根長達10cm的針狀物,炎症是不是這個針狀物引起?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所有責任我一力承擔,殺頭坐牢我絕對不皺一下眉毛。
如果肺裡面有這個針狀物,就說明我的診斷沒有問題,那麼今天金家人鬧事就毫無道理,這是觸犯國法,那麼金家必須有人坐牢,還要向我們四院全體職工道歉,登報道歉。”
嘶~~~現場一片抽冷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