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成人肺癌的研究已經相當透徹了,哪怕不透徹的地方,也不是國內醫生能研究出來的,畢竟實驗環境和條件擺在那兒。
但新型肺癌不一樣呀,這就相當於是一個寶藏,能研究的課題太多了,能寫的論文也數不勝數。
就像前面陳棋所說的三點問題,那就是活脫脫的最少三篇論文,三個課題吧?
如果再細分一點,這裡面能出30篇論文都不止,只要給醫生一點陽光,絕對可以玩出花來,可以換回來多少名與利呀。
只要有名利,就跟鯊魚聞到血一樣,瞬間就有無數個合作要求發到了越中四院。
第一個趕來的就是二院的蓋院長和外科魯主任。
院長辦公室裡,陳棋泡了兩杯茶端到了這兩位前輩面前,然後不好意思地說道:
“蓋院長,你這可就為難我了,現在這個新生兒肺炎的課題已經有兩家醫院合作了,再加一家醫院,這擠不進了呀。”
“放屁!”
蓋院長現在心裡要多後悔就有多後悔。
他也算是有眼光的,眼瞅著出來一個疑難雜證也是想千方百計留在二院裡,讓自己手下的醫生們去研究,以期望提高他們的技術。
無奈實力不允許,患兒病危,只能將這個乳糜胸患兒轉到四院。
結果好傢伙,這個患兒居然是個“寶藏”,不但有乳糜胸,更有華國第一例發現的新生兒肺癌,那這個醫療價值就高了去了。
所以蓋院長在第一時間聽到這個傳聞後,馬上就趕到了四院。
反正這是一塊肥肉,無論如何都要咬一口,哪怕咬不到肉,喝一口湯也好,總之就是各種不甘心。
人與人之間的悲喜並不相通。
沈利芬家屬覺得天都要塌了的疾病,在醫生眼裡卻是一塊大肥肉,哪怕過過手那都是油水。
“陳棋同志,你說說,這個病人首診是不是送到我們二院的?前期的診療工作是不是我們二院做的?那麼多簡單的事情,病人是我們發現的,現在你們卻要踢開我們自己玩?”
蓋院長臉都氣紅了。
魯主任也趕緊附和道:
“就是呀,你們四院和我們二院好歹是一個衛生系統的,人民醫院跟我們隔了一層,咱們這是上陣打虎要靠親兄弟呀,怎麼能把胳膊肘往外拐呢。”
看到陳棋要開口了,蓋院長又劈頭蓋臉發起牢騷來:
“你們四院這幾年,每年的課題研究有多少?NND的,連國際最先進的手術室都搞到了四個,再看看我們二院,這幾年什麼重大課題都沒有,連一個省級課題都沒申請到。
人民醫院在你們夫妻身上撈到的好處太多了吧,你家蘭醫生連國際級消化疾病實驗室都給了人民醫院,咋不想想咱們二院呢?她來二院,老子讓她當副院長!”
陳棋這個尷尬呀,這個蓋老頭都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但他能答應嗎?
他敢答應,郭院長就敢把他的頭給擰下來。
再說了,陳棋從衛校畢業走到今天,全程都是郭院長和朱主任在幫忙,他可從來沒有享受過二院的一點幫助或者福利,他是不欠二院的。
“蓋院長,你就別為難我了,這個新生兒肺癌,說實話連我們四院都吃不下,因為後面要進行一系統全面檢查,你說你們二院能提供啥?是CT,還是腫瘤物指標檢測?”
蓋院長不服氣了:“那人民醫院能提供啥?”
“好歹這臺肺癌根治術是郭院長和朱主任親自做的,要是沒有他倆,這個小寶寶當場就要死在手術檯上了,你們說,有課題研究,我能不帶上人家?”
“可是,可是……”
“蓋院長呀,你就別可是了,你我都知道這個課題容易出成績,可這個課題你我兩家醫院真的吃不下,等下次,下次再有什麼課題,我帶你們玩!”
蓋院長和魯主任互相看了一眼,只能化作一聲嘆息了。
從陳棋這裡告辭出去,蓋院長在上車的時候,狠狠摔了一下車門。
“媽的,怎麼什麼好事都儘可著四院走?我們二院可是全市資歷最老的醫院,結果這幾年風頭都被人家搶走了。”
魯主任的心情也不好,“沒辦法呀,技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