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尼爾森又回頭跟幾個技術人員商量了半天,再提出了一個問題:
“蘭醫生,你又是透過什麼途徑知道我們公司的新藥品omeprazole?另外,你就能確定,能在臨床實驗上幫我們證實omeprazole對於殺菌的作用?”
陳棋這時候插話道:
&neprazole的原理其實並不複雜,我們在相關論文上已經看到過,主要是能過質子泵抑制劑,能特異性抑制B細胞頂端膜構成的分泌性微管和泡漿內的氫離子,從而能夠有效的抑制胃酸分泌。
但是抑制胃酸分泌的,現在市場上主流的並不是omeprazole,而是Ranitidine(雷尼替丁)和cimetidine(西咪替丁),我想這是你們的煩惱,如何去跟這兩隻藥品搶市場。
同樣,對於我們的煩惱,在於臨床實驗需要大量的經費和藥物,大家都知道我們的國家剛剛改革開放,撥給我們技術人員的經費不是那麼足夠,這就會影響實驗程序。
所以我和我妻子的到來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合作共贏,雙方共同組建一個課題組,你們負責提供資金和藥物,我們負責臨床研究。出來的結果,我們只要求論文署名權,研究成果可以歸你們阿斯利拉所有。”
沒辦法,醫學類研究,尤其是臨床治療方案是不能申請專利的。
否則到時來個四聯療法,或者三聯療法,那陳棋蘭麗娟可以憑藉這個專利成為大富豪了。
所以陳棋想爭取的除了經費外,就是名譽權。
他不是聖母,可沒想過無償給資本家打工,人家有所得,他們夫妻個人當然也要有所得。
另外,只要這個課題首創落戶越中人民醫院,那麼無論對醫院,還是對蘭麗娟本身事業發展,都是極其有利的。
這可以為蘭麗娟在國際,或者說國內醫療圈內掌握一定的話語權,這個起點就比一般醫生要高。
等她成長起來以後,在醫院裡又有一定地位,到時轉成“傳染病醫生”那就是順其自然了,也能爭取到更多優惠條件。
國內按資排輩太厲害,想當傳染科主任,想成為傳染學專家,蘭麗娟只能另闢蹊徑,曲線救國。
德尼爾森一聽雷尼替丁和西咪替丁兩隻抗酸藥,就知道這兩個華國醫生顯然是有備而來。
這就是告訴他嘛,你如果不選擇跟我們合作,我們就去找“葛蘭素公司”或者“史克公司”談合作。
反正抑酸藥物不是隻有你們阿斯利拉一家公司獨有,何況你們還是二流公司,遠稱不上醫藥巨頭。
與聰明人交談,有些話就不用說得太透徹。
其實這都是陳棋在忽悠這幾個瑞典傻老外。
德尼爾森董事長不知道的是,再過幾十年,雷尼替丁、西咪替丁這兩個藥物會被檢測出含有致癌的 N亞硝基二甲胺。
這是一種具有非常強的肝臟毒性,會引起人體罹患癌症的有害物質,可以透過呼吸道和消化道快速吸收來損害人體的肝臟。
世界衛生組織公佈的致癌物質清單中,NDMA屬於2A類致癌物質。
治病的藥變成了一隻害人的藥,於是雷尼替丁和西咪替丁快速開始退出了胃藥市場。
而相反,質子泵抑制劑卻是異軍突起。
雷貝拉唑,奧美拉唑,泮托拉唑,蘭索拉唑,埃索美拉唑等等,一個個藥物風起雲湧,快速佔領胃藥的半壁江山。
成為了名副其實的聚寶盆,鈔票賺到不要不要的。
但這一切阿斯利拉醫藥公司不知道呀,人家的omeprazole現在還是小萌新,從沒有意識到他們在未來可以一統江湖。
德尼爾森聽了陳棋和蘭麗娟的建議,決定在內部開個閉門會議,商量一下要不要“贊助”這個課題。
陳棋則趁機將塞格爾教授叫到了外面。
小花園裡,陳棋看了看左右無人,便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塞格爾教授,你覺得我們的課題有前途嗎?能應用到臨床嗎?”
塞格爾堅定地點點頭:
“從原理上來講,我覺得你們的課題才是胃腸疾病的真正致病原理,你和你的妻子發現了一個非常了不起的課題,完全可以獲得諾貝爾獎。”
北歐男人都是鋼鐵直男,有一說一,不會拐彎抹腳。
陳棋嘿嘿一笑:“那麼教授先生,你願意加入我們的課題組嗎?”
塞格爾教授一聽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