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縣府的例會,縣長徐石濤早早就來到了會場,一邊抽著煙一邊等著同事和下屬們的到來。
副縣長汪建平夾著包走進了小會議室,看到正一臉愁容的徐縣長,心裡也是概念。
雖然說當一把手容易出成績,但風險也大呀。
現在可是有不少人都在風言風語,說徐石濤造這個輕紡市場是不切實際,好高騖遠,甚至在撈取個人好處。
輕紡市場的事情現在就跟定時炸彈一樣,搞好了是成績,搞不好就是罪過,下臺都難免。
在縣府裡面,現在日子最好過的就是汪建平,他分管科教文衛,下屬單位越中四院出了一個國際醫學會雙理事,這就是政績。
所以他的心情最放鬆。
汪建平放下了包,秘書馬上泡上了一杯茶。
“徐縣長,還在發愁輕紡市場門市部的出售難題啊,不是已經有了決定,分攤到每個村裡面去了嗎?”
商鋪賣不出去,縣裡就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將購買商鋪的指標分配到每一個鄉鎮,每一個村。
比如一個村要求完成認購10個商鋪,至於村裡怎麼完成縣裡就不管了,反正就是盯著村中最富裕的幾戶人家唄。
可老百姓又不傻,你如果弄幾個房託,搞得商鋪要搶才能買到,那他們或許還會上鉤。(後世房地產商直喊666)
結果現在是硬性規定,一個村一定要買10個商鋪,每個商鋪作價5000元。
村長能咋辦?5000元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一般老百姓想也不要想,他能命令村中的富裕戶一定必須要買下商鋪?
這些有錢人又不傻,當然不上鉤了,反正無論你怎麼說我就是不買。
於是這項工作搞得很被動,本來想透過這種方式銷出去最少1500個商鋪,以便回籠資金,結果一個月過去了,只完成了不到500個。
資料相差太大了,大量的商鋪無人問津,只能持續關門歇業,縣鎮村各級官員都是愁白了頭髮。
人的運氣就是這麼回事,這些被強制分攤購買商鋪的人,在幾年後個個發了財,到九十年代,一個商鋪一年的租金就可以收二、三十萬。
到了21世紀,一個商鋪價格更是炒到了六、七百萬一個。
但這時候的人哪能看得那麼遠?就像陳棋在首都買四合院,誰能想到將來是按“億”來計算的?
徐石濤揉了揉眉心:
“是啊,為這事我天天吃血壓高藥都不行,頭還是暈的,你說這些賣布佬也是奇怪,放著好好的市場不去做生意,就喜歡風裡來雨裡去,進行著落後的交易方式。
還有那些先富起來的人,怎麼就看不到輕紡市場商鋪的前景呢?古代還有一鋪吃三代的說法,怎麼到了咱們新社會,一個個都不相信國家,不相信政府呢?”
(伱說為啥不相信?白藥茅臺老東家直喊666)
汪建平其實是很佩服這位徐縣長的。
大家是同事,他是親眼看到徐縣長為了改變會嵇縣的落後面貌,想盡一切辦法,到處借款,好不容易才搞起這個輕紡市場。
在建造的那些日子,這位徐縣長几乎天天泡在工地裡,一是為了工程質量,二是怕人貪了那點錢。
真可謂是頭髮都快愁白了,結果建好了,賣不出去了,市場都哄託不上來,這就打破了縣裡對於經濟方面的全面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