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麗娟在旁邊忙著泡醒酒茶,一聽也生氣了,當然她生的還是悶氣,但把蔣家人也記在心裡了。
毀人前程,這是死仇!
李老師好幾次都想將郭院長的話傳達給陳棋,但是話到嘴邊,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畢竟下鄉去最艱苦的基層醫院鍛鍊,對自己這個得意弟子來說,未必是壞事,也是對他的一次大考驗。
如果過早透露,反而有可能造成他的鬆懈,萬一達不到郭院長的人才標準,那陳棋真的可能釘死在黃壇衛生院了。
“陳棋,去黃壇衛生院別灰心,好好幹,這不是一條絕路,有句話說置之死地而後生,你一定要牢牢記住這句話,千萬不能自暴自棄!”
陳棋用力點點頭:
“李老師你放心吧,我曾經說過要做吳勐超這樣的醫生就一定要做到,如果越中沒有我的舞臺,我就在黃壇苟幾年,到時就去南方特區找工作繼續當醫生,就不信幹不出一番事業。”
“好,你能這麼想就好,老師也放心了,我知道你不是個安份的主兒,肯定還會想繼續做外科,以後在黃壇衛生院缺什麼藥品或者醫療器械就寫信給老師,我來想辦法解決。”
陳棋又舉起一碗酒:“老師的恩情,我記在心裡,麗娟來,我們一起共同敬李老師一杯。”
蘭麗娟也舉起了酒碗,“老師,我們敬您!”
李老師看著眼睛兩個小年輕,瞬間懂了:“哈哈,好好好,老師也祝你們百年好合,事業順利!”
一場畢業酒,大家基本上都喝醉了,傻大姐帶著小弟小妹可忙壞了。
陳棋和李老師坐在天井裡乘涼。
陳棋心裡還有點不痛快:“李老師,這蔣光頭太不是個東西了,太過份了,不把我們農村學生當人看!”
李寶田突然問道:“陳棋,走,跟我去個地方,咱們給蔣光頭一個教訓去。”
兩人相互扶持著,東倒西歪走出大門,往八字橋那邊走去,走了十多分鐘,來到一戶民宅前面。
李寶田左看右看,從路邊找來兩塊石頭:
“拿著,這是蔣光頭家,咱們今晚就砸了他家的玻璃。”
陳棋一聽就樂了,砸人家玻璃這是小孩子才玩的事情,真夠幼稚的,但他也是玩興大發:
“好,咱們數到三,一起扔!一、二、三,扔~~~~”
呯~~~
玻璃破碎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明顯,陳棋和李老師撒丫子就跑了。
蔣光頭一家正睡著,突然聽到噼裡啪啦一陣聲響都嚇了一大跳,開啟電燈一瞧才知道自家玻璃被人砸了。
“是誰這麼缺德?大半夜砸人玻璃?”
蔣光頭的妻子罵罵咧咧開了。
蔣光頭自己卻清楚,估計這是畢業學生乾的,砸的就是分配不公,這事,他足夠心虛,所以只有悶頭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