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陳棋問了一句:“什麼急診?病人在衛生院了嗎?”
金琳琳氣喘吁吁地扶著門框:
“是難產,饅頭石村的村長家兒媳婦難產,王阿娣大夫已經在了,是她讓尉村長來接你去做緊急剖宮產,現在村民們都等著,拖拉機都沒熄火。”
剖宮產?
陳棋一聽這三個字就頭皮發麻,整個人瞬間就不好了。
要知道當初在橫路里他就因為這個手術,結果被家屬逼著掉進了滾滾洪水中,差點沒命,這事成了他的“心魔”。
山裡人的保守他是見識過了,就連割個痔瘡說他玷汙了女病人的清白,萬一再出點意外,他有幾條命可以活?
看到陳棋一下子猶豫的表情,腳步都停頓了下來,梁軍令又急又狐疑。
他是新來的,對這位小陳院長過去的事情瞭解不多,以為是陳棋做不了剖宮產手術為難了。
“陳院長,要不這樣,剖宮產我雖然沒做過,但可以去試一試,要不我先去……”
陳棋這才反應過來,真要出現什麼意外,他陳棋去跟他梁軍令去沒什麼區別,都是大老爺們,再說人家初來乍道,也不能坑人家不是?
有這個態度就夠了。
“還是我去吧,總不會次次這麼倒黴吧?”
嚴泉信是知道陳棋為什麼會為難的,大手一揮:
“別爭了,我們做醫生的不能因為自己有什麼想法而見死不救,咱們都去,出了事情我頂著。”
幾個人這才跑出了招待所,連餐費都來不及結。
拖拉機突突突地在山路里歪歪扭扭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到饅頭石村,這一路的盤山公路和懸崖峭壁,有些路段司機都差點飄移了,讓梁軍令嚇得冷汗都來了。
反觀陳棋和嚴泉信兩人則澹定得多了,早就習慣了。
這讓梁軍令心中對這兩位上司多一份欽佩,尤其是陳棋,一箇中專生在大山裡闖出一番事業,非常不容易了,他也要跟著學習。
等拖拉機到底饅頭石村的時候,尉村長家是為數不多還亮著燈的人家,院子裡面圍滿了人。
產婦的慘叫聲已經響砌了整個院子,在村子裡久久迴盪,讓不少村民們都心有不忍。
不少年紀大的婦女已經頭碰頭,指指點點在悄悄議論了:
“麻煩了,村長家兒媳婦難產了……”
“是啊,連王阿娣醫生都搞不定,那肯定是救不回來了……”
“可憐呀,這本來好好的喜事要變喪事了,我們女人怎麼就這麼難呢……”
尉家的親戚一個個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時不時朝村口望去,等看到了拖拉機的燈光和突突聲,不少人直接跑了過來迎接。
產婦的丈夫已經把這拖拉機開出法拉利的感覺了,還是覺得慢。
好不容易到了村口,看到一群人飛奔過來,直接一個刷車,臉都白了。
“玲花,啊呀玲花呀,你死得好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