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你沒看到嗎?如果膽總管不切斷,你怎麼將下面的肝門靜脈、肝固有動脈顯露出來?”
陳棋突然的嚴厲,讓沉哲民非常驚訝,隨之有一種荒誕的感覺,到底誰是老師?
陳棋也是急了,一邊做,一邊解釋道:
“還有,只要在胃十二指腸動脈起始部將這幾根動脈離斷,切開肝門靜脈鞘,這樣才能向胰頭溝前進,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否則這手術壓根就做不下來,咱們怎麼跟病人和家屬交待?”
沉哲民畢竟不是外行,被陳棋提醒,一下子就看出門道來了。
這陳棋看起來很莽,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直接切這個,離斷那個,但手法很熟練,並且從醫理上來講都是說得通的。
沉哲民知道現在這手術已經停不下來了,這麼多器官和動靜脈已經被割斷的割斷,分離的分離,手術都進行一半了。
現在說停,不但病沒治好,而且一個癌症晚期患者經歷這麼一場大手術,別說一兩個月了,估計連一星期都過不去了。
現在的情況是院長不在家,外科主任倒下了,他這個小小副主任是級別最高的醫生了。
沒人能阻止陳棋,也沒人敢阻止陳棋了!
沉哲民認命了,但嘴裡還是罵道:“陳棋,這臺手術結束,不管成功還是失敗,看我不打死你個小王八蛋!”
陳棋一聽就樂了:“放心吧沉主任,我對自己的技術有信心。”
“放屁,你個赤腳醫生有屁個技術,你以為是清創縫合呢?”
“好了別說話,我要離斷空腸了……”
沉哲民狠狠瞪了一眼陳棋,將一把組織鉗拍在陳棋手裡,兩人開始全神貫注動起手術來。
陳棋這邊忙上了,手術室的巡迴護士卻驚呆了,連忙退出手術室,找遍了整個醫院,終於在影像科找到了正在拍片的朱主任。
這時候朱火炎已經疼痛難忍,整個人都痛得縮成了一團。
“朱主任,不好啦!”
看到慌慌張張跑進來的小護士,朱火炎已經有氣無力了:“說!”
“你讓我們找郭院長,郭院長找不到,現在陳棋已經接手了你的主刀位,開始手術了,我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在在準備離斷空腸了。”
朱火炎聽了眼珠子都突出來了,饒是他平時再冷靜澹定,這時候也是心跳加速:
“陳棋接手我的主刀?沉哲民就眼睜睜看著沒有阻止?他是死人啊?真是開玩笑了,不行,我,我得起來。”
朱火炎剛剛從病床上站起來,一下子就坐回了床上,劇烈的震動,讓他疼得牙齒都要咬斷了。
這時候洪天行拿著片子匆匆過來:
“老朱,不行了,都看到隔下游離氣體了,你這是胃穿孔了,必須馬上急診手術,呃,你這是幹嘛?”
“老洪,快扶我去手術室,陳棋這小子要闖禍了,他現在居然在做胰頭癌切除術,對方可是一位副縣長,這小子要是手術失敗,人家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洪天行一聽也嚇一跳,
“嚯,這小子膽子這麼大?不虧是我小師弟,不過現在還是你自己的身體重要,你這樣子怎麼去手術?這恰恰是對病人的最大不負責。”
朱火炎一聽也洩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