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說說,這錢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當時手術後,一個病人是5元錢,我們一共收到25塊錢,但這裡面有一個問題,這次手術是我招待所的朋友介紹,手術所用的器械和麻醉藥物都是我私人出的。
所以嚴院長的意思,我私人提供了器械和麻醉藥,為了不讓我吃虧,所以他將藥費給了我,一共是10元錢,剩下25元錢則做為業務計入了醫院公賬。”
耿磊一邊記錄,一邊問道:
“你的意思,你拿了10塊錢,但這錢算是藥費,對吧?”
“對。”
“是什麼藥名?”
“利多卡因針,麻醉藥。”
“你是從哪裡搞到的利多卡因針?單價是多少?”
“我是從人民醫院購買的,我之前在那裡實習,地區人民醫院的大外科朱火炎主任親自特批,讓我買了10支利多卡因針,就是準備到黃壇來,萬一老百姓有需求備著的,單價,嗯,一塊多一支吧。”
耿磊輕笑一下:“你確定是一塊多一支?”
“是的,我確定。”
“那就不對了,舉報信上還說,你後面又做了一臺痔瘡手術,你收了8塊錢,1塊多的藥費你收8塊錢,陳棋同志,請你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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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棋已經是暴汗如雨了,讓他怎麼解釋?這謊圓不下去了。
剛剛說一支1元多,現在又收了8元,怎麼解釋?好巧藥品調價了?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嘛。
隔壁院長辦公室裡。
嚴院長同樣在交待問題,對面坐著的蔡金陽臉色一樣鐵青,記檢幹部似乎都這樣,威嚴。
“嚴院長,你的意思是這些錢都是給陳棋同志的藥費?”
“對呀,麻醉藥是他提供的,連手術器械都是他提供的,手術是他一個人做的,我做為院長,怎麼能免費拿職工私人的東西呢?對不對?”
“那麼問題來了,他私人哪來的藥品和手術器械?這個你調查過沒有?”
“有,這個我當然要調查了,否則隨便藥物我怎麼敢用在病人身上,這藥物是人民醫院大外科主任朱火炎同志幫他買的,手術器械也是朱主任提供的。”
“你確認過了嗎?”
“我親自跟朱主任透過電話,確定過。”
蔡金陽聽了莫名其妙:“這陳棋同志既然跟朱主任關係這麼好,他怎麼沒分配去人民醫院,反而來了黃壇衛生院?”
是人都有八卦之心,何況記檢幹部本來就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
一說這個,嚴院長就來勁了:
“我跟你說,這個陳棋本來就是分配到人民醫院的,結果在最後關頭被衛校的蔣校長給陰了,蔣校長為了推自己親侄子去人民醫院,尋了個事頭把陳棋打發來了我們黃壇。”
但陳棋同志的手術水平那絕對是沒得說,我問過朱主任了,他在實習的時候就能獨立完成常規手術,甚至在下鄉義診期間做了一臺腸梗阻手術,這個小同志水平相當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