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副表情?”
安格朗非常之嫌棄地看著走出門的福格瑞姆,他那恍忽的模樣令紅砂之主發出了一陣嗤笑:“瞧瞧你的模樣,哈,何其軟弱啊。”
鳳凰抬頭看了眼安格朗,一反常態,什麼也沒說,一個反駁的字都沒從他的嘴裡蹦出來。他只是搖著頭離開了。安格朗皺起眉,在他身後高聲喊道:“你要去哪兒啊?”
“我交給了他一項秘密的任務,他要去找一艘船離開泰拉。”
一個聲音替福格瑞姆回答了安格朗,帝皇從那扇門內緩緩走出,揹著手,表情很是平靜。
安格朗嘖了一聲,頭都不回地問:“你不會是想也和我來一場談心吧?需要我提醒你我並不是你記憶裡的那個安格朗嗎?”
“我從未有過如此意願。”帝皇平靜地說。“而且,我也非常清楚你不是他。你是一個太過完美的未來,這樣的安格朗不存在於這裡,我對他的態度只會令他心生厭惡,而絕非一個像你這樣願意為了人類而戰的人。”
安格朗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帝皇明明是順著他的意思往下說的,卻完全沒令他感到舒心。恰恰相反,還讓他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紅砂之主迅勐地轉過身,他揮舞戰斧的速度也不過如此了。只見安格朗用警惕的眼神看著帝皇,就差把‘你在搞什麼鬼’六個字寫在臉上了。
他心中有一些設想,卻萬萬沒想到,自己會看見一個父親滿是遺憾的眼神。
帝皇什麼也沒說,他只是像一個因為自己的固執與愚蠢而失去了兒子的老人似的嘆了口氣,轉而關上了那扇門。這間小小的木屋在一陣金光中消失了。他轉過身,似乎打算離開這裡。
“你要去哪兒?”安格朗忍不住問道。
“做一些我本來早就應該去做的事——你也是,安格朗,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吞世之勇,真是個好名字。”
基利曼彷佛來到了一個新天地,面前的這間醫務室和他印象中的截然不同。既沒有薰香的氣味,也沒有四處都是的宗教凋塑。甚至連醫生都沒有,他看不到以往自己記憶中那些個穿著白大褂卻掛著十字架與念珠,像神職人員多過醫生的人。
這裡的地面與天花板都是銀色的,甚至連牆壁都是。所用的材料乃是一種他分辨不出來的合金。
基利曼嘗試性地跺了跺腳。那種堅固感令原體眯起了眼,他立刻開始琢磨起要不要討些材料扔給遠在火星上的考爾,看他能不能做點新東西出來。然而,一個在他頭頂響起的機械聲卻說出了句令他尷尬不已的話。
“請不要試圖對地面造成傷害,基利曼先生,合金擁有自我修復功能,但需要時間與能量。醫療室目前所分配到的能量並不多,復仇號正在進行多項作業。能量需求較大,謝謝您的合作。”
基利曼咳嗽了一聲,看著滿臉促狹微笑的史蒂夫,他裝作自己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用一種還算正經的語氣說:“看樣子你恢復的還不錯?檢查的結果出來了嗎?”
“沒什麼大事,只是一點小小的混沌汙染......已經去除了,現在還在觀察階段。”史蒂夫搓了搓手臂,抬起手來給他展示了一下自己變得白嫩的面板,滿臉的苦澀。“我寧願再被燒一次都不想擁有這種面板。”
基利曼很想笑,但他忍住了。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顧及一下形象的,這畢竟是那位法師的船。他又咳嗽了一聲,問道:“所以,你口中的那個法陣中樞,就是剛剛和我說話的那個聲音?”
“是的,你可以把它理解成機魂之類的,不過比較特殊。”
史蒂夫沒有過多介紹,他只是指了指頭頂那團不斷髮出嗡鳴聲的藍光,隨後將那黑色的方塊扔到了基利曼懷裡:“法陣中樞,帶我們去一個能夠進行修復測試的地方。”
“底層甲板有專門的測試用場地,是否進行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