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它說。“完全不夠。”
這一切都是可以預見到的。它厭惡這麼想,可它的確能夠預測到未來的走勢——雨父羅蒂格斯那個白痴在不久前死了,它能隱約感受到這件事。隨後,在亞空間內它試圖搜尋這個它不喜歡的兄弟的靈魂,卻一無所獲。這讓庫嘎斯莫名的有些恐懼。
怎麼會找不到呢?
難不成那白痴真死了?
庫嘎斯拒絕接受這件事,同時安慰自己,一定是它的靈魂縮在了不知道哪個位置正在進行重生。它因為太羞愧了所以不想被找到,一定是這樣。
不,別安慰自己了,庫嘎斯,它就是單純的死了而已——在物質領域被磨滅了靈魂。
庫嘎斯對自己說道,你不能自欺欺人,誠實是慈父教導我們的美德之一。我們應當誠實,是的,我們必須誠實。
它繼續攪動坩堝,同時厭煩地看了一眼那正喊打喊殺的金罐頭們。悶悶不樂地拍打著自己的頭頂的鹿角,那上面的細菌被它拍落,掉在坩堝裡繼續為這難以形容的一鍋瘟疫添磚加瓦。
它的攪拌事業在半分鐘後被兩個不速之客強制終結了。
一把閃電巨斧突如其來的飛了過來,深深地嵌在它的坩堝側面,庫嘎斯發出一聲聞者心痛的尖叫,眼睜睜地看著它的瘟疫從那被砍出的豁口中流了一地。它甚至沒有回收的機會,因為閃電巨斧那金色的斧面上躍動著的閃電已經將它精心熬製的瘟疫徹底蒸發了。
“不,不,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庫嘎斯難以接受地吼叫起來,又蹦又跳,身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不!
!”
“你的叫聲真難聽。”
一個聲音打斷了它的自怨自艾,也讓庫嘎斯難以自制的咆孝起來。它伸手一抓,將自己放在一旁的瘟疫之劍舉了起來。隨後氣喘吁吁地轉過身去,對著那個從大廳走進來的人大聲叫罵:“你這沒禮貌的傢伙!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安格朗古怪地看著它,一時之間還以為是自己做了什麼錯事。他伸出手,巨斧化作金色的閃電回到他手中。紅砂之主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頭頂鹿角的納垢大魔,頭盔之下的臉突然露出一個興致蠱然的微笑。
“你可知你招惹了什麼樣的敵人?我可是庫嘎斯,最受納垢寵愛者!你竟敢做下這樣的事,準備承受庫嘎斯的怒火吧!”
“......還真是軟弱無力的叫罵。”
安格朗的微笑消失了,他興致缺缺地扔下一句評價,隨後一躍而起,在庫嘎斯悚然而驚的目光中,閃電巨斧深深地砍入了它的左肩。
與此同時,它聽見這個黑色罐頭嘲諷的話:“最受納垢寵愛者好像挺弱的,你不會只有這點能耐吧?”
庫嘎斯憤怒地揮動手中的瘟疫之劍逼退了安格朗,同時伸出它長長的、好像青蛙一樣的舌頭。那厚重的東西在半空中拉長成為某種足以致命的武器,帶著勐烈的破空聲朝著安格朗襲擊而去,紅砂之主卻看都懶得看這東西,順手一斧就將它的舌頭剁了下來。
“嗚!我的舌頭!”
在庫嘎斯捧著自己斷掉的半邊舌頭嚎叫之時,安格朗還不忘後退點評它的攻勢一番:“只是提醒你一下,用舌頭攻擊不僅很不衛生,而且除了讓你的舌頭斷掉之外沒什麼別的用處。”
不衛生三個字讓庫嘎斯停住了,這大不淨者再次發出了狂怒的咆孝:“你收回你的話!”
“......天吶,我是在和什麼孩子作戰嗎?”
安格朗搖了搖頭,再次舉起手中巨斧,開始緩緩逼近庫嘎斯:“算了,這不重要。反正你得死在這兒。來吧,庫嘎斯——對吧?”
宛如閃電——不,不對,安格朗真的化作了閃電。巨斧上的金色閃電帶著他以瞬間移動般的速度來到了庫嘎斯面前,帶著獰笑,紅砂之主旋轉腰身,閃著寒光的斧刃以庫嘎斯甚至難以看清的速度揮下。
大不淨者只來得及抬手擋住他這致命的攻擊,甚至沒來得及舉起它的瘟疫之劍。它的左手旋轉著飛上天空,還未等它遲鈍的痛覺神經將這個訊息告訴它,庫嘎斯便被一腳踹倒在地。
“你就這點能耐?”
安格朗冷笑著說。他終於以某種方式將自己在船上長久未能戰鬥的氣發了出來,而且這個代替他憤怒的東西讓他非常滿意。
一個大不淨者,哈。有的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