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修斯......他拯救了很多人。但是,這一切其實都始於黑暗靈族的詭計,他們不知從哪得到了一個虛假的預言,認為你們的原體,尊貴的鳳凰福格瑞姆會墮落成為一個色孽的惡魔......”
“他們用計謀,將你們騙進了網道中。這部分歷史,被你們稱之為滴血之戰。請原諒,我並不知曉詳細的歷史,你們對此三緘其口,而我們也不想去詢問這些......記憶。”
洪索認真地回憶,認真地敘述,因此沒能看見塔維茨的表情。索爾·塔維茨的兩顆心臟如今正在不斷地跳動,戰爭鐵匠的話語一刻不停地迴盪在他的腦海中。他深吸了一口氣,表現得的很沒禮貌地打斷了戰爭鐵匠。
夙願早已被他歸來的父親親手了結,可他終究有些事還是放不下。他,索爾·塔維茨的確沒有背叛......但其他人做了。
恥辱終究盤旋在帝皇之子們的頭頂。
索爾·塔維茨艱難而緩慢地問:“他墮落了嗎?”
“......什麼?”
戰爭鐵匠似乎被塔維茨的話弄得湖塗了,他皺起眉頭,看著塔維茨。一秒、兩秒、三秒過去。他的眉頭鬆開了,原本的疑惑轉為了一陣波濤般的驚駭,然後是深刻的同情。
他沉默片刻,隨後說道:“對不起,上尉,我不知道......”
“不,不,我沒有事——請你告訴我,他墮落了嗎?”
“沒有。”洪索嘆著氣。“他從未——請你原諒,上尉,我不想說出那個詞。他是高貴的鳳凰,我尊敬他。”
索爾·塔維茨苦笑起來,他的原意是轉移比約恩的注意力。可現在,他自己反倒成了那個魂不守舍的人。他嘆息,隨後注意到了洪索探究的眼神。這使他明白,原來這名戰爭鐵匠同樣也對他的經歷感到好奇。
“我......在我的世界,我的父親和我的軍團......”索爾·塔維茨閉上眼睛。“他們——做了錯事。同樣也請你原諒我,洪索,我不想再提這些事。”
墨菲斯托安靜地搖了搖頭,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他便一直在觀察。事實證明,他的行為是正確的。觀察、而不是開口,讓他免於了落進比約恩和索爾·塔維茨相似的境遇之內。但是,還有一個人卻正飽受猜疑之苦。
智庫扭過頭,看向西卡琉斯,後者那張英俊的臉上沒有太多可以被稱之為表情的東西存在,但他放置於膝蓋上的雙手顯而易見地正在輕微地顫抖。
“戰爭鐵匠。”墨菲斯托說。“我們呢?”
他指了指自己和西卡琉斯。
他的話簡單、直接而令人感到錯愕。洪索在短暫的沉默後搖了搖頭:“你應當已經在不久前就知道了,智庫。最少也是猜測到了一部分。否則你不會爆發出那樣的靈能。我們的靈能者可是因為你的情緒波動直到現在還在搶救。”
墨菲斯托點了點頭,從武裝帶的密封式口袋中取出了一管藥劑,澹藍色的光輝在其中湧動,使它看上去彷彿擁有生命:“這管藥劑可以保住他的性命——當然,如果你信任我的話。”
洪索緊緊地盯著他,伸手接過了那管藥劑。他再次按動右手金屬手甲上彈出的面板,一名鋼鐵勇士在片刻後走進門內,拿走了那管藥劑。
“那麼——”墨菲斯托做了個手勢。“我想聽見確切的描述。這個要求是否困難?”
“你確定嗎?”洪索反問。“我可不想再讓一個負責監視這裡的靈能者被你送進搶救室。”
“我會努力剋制我的情緒。”墨菲斯托安靜地說。
而小隊內的其餘三人,也都沒有對被洪索光明正大地擺在桌面上的監視行為感到不悅,或不被信任的羞辱,實際上,他們理解他。若是洪索不做這種事,他們恐怕還會覺得洪索經驗不足。
“......你的要求令我吃驚,智庫。但是,我認為你恐怕並不能承受那樣的事,再者,我今天透露的已經夠多了。”
洪索環顧四周,嚴肅地說:“你們來自另一個世界。如若不是帝皇顯靈,親自與我們溝通,我不會相信這樣的話。也正因如此,我不想讓這些對你們來說完全是虛假的歷史傷害到你們的理智與冷靜,我希望你們能夠完成任務。”
“但是,你不好奇嗎?”
在他說出這句話後,墨菲斯托看見洪索的表情驟然轉變成了某種極度不贊成的反對:“我不會讓這些情緒影響任務的。”
“疑慮終究是要得到解決的,戰爭鐵匠。”
墨菲斯托搖著頭,緩慢地看了一眼西卡琉斯。“堵不如疏......你作為一名鋼鐵勇士,應當比我要了解建造。那麼,你應當也知曉這句話。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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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索看了西卡琉斯一眼,依然皺著眉。不過,幾秒鐘後,他終究還是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