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又讀我的心?”
“這不叫讀心,賽。實際上,這是你心中的黑暗主動告訴我的。”
“......我聽說有個混沌信徒同時召喚了六個色孽守密者。”賽維塔不情不願地將那訊息說了出來。“而且事後不知怎麼搞的居然還活著。”
他說出的話讓康拉德·科茲罕見地沉默了片刻,過了一會才繼續這走路時的閒聊:“......看來你這一萬年裡也不是什麼事都沒做。另外,你最好做好準備。”
“準備?我隨時都準備著戰鬥。”
“不,這次不是戰鬥,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人。”科茲停住腳步,向賽維塔展示了一下他似笑非笑的半張側臉。“你的贖罪還未結束,賽,但我覺得你應該擁有片刻的休息——和他談話對你來說應當稱得上一種程度的休憩。畢竟,你和他的幽默感都超凡脫俗。”
“我身上沒有任何幽默感,科茲。”賽維塔有氣無力地說。“我通常只是實話實說。”
“呵......”
康拉德·科茲發出一聲輕笑,沒有再言語,只是帶著他快速前進。幾分鐘後,他們抵達了一扇銀色的大門前。賽維塔眯起眼睛,心中突然一凜。
有什麼東西不太對勁,但他也說不上來。
“就是這裡。”康拉德·科茲停住腳步。“和我進來,記住,保持冷靜。”
冷靜......?
賽維塔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不知該作何反應。大門在他眼前滑開,剛一走進,一個刻意地站立於光明處的身影便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禁軍......
望著那金色的盔甲,賽維塔不動聲色地咬了咬自己的舌頭。
“他不在嗎?”
賽維塔聽見科茲如此詢問那禁軍。後者點了點頭,用完全符合賽維塔認知當中的禁軍聲線說出了一句話:“船長正在冥想。”
科茲輕哼了一聲。
“我看是不想見我吧?”他抱起雙手。“這些天他誰都沒見,自從那次出手後就開始刻意地和我們保持了距離......禁軍,你可是他的貼身侍衛,難道你不知道些什麼內幕嗎?”
“我不知曉。”禁軍回答。“就算我知曉,也不會告知於你。”
“為何?”
禁軍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移開了視線。賽維塔發現,科茲居然沒有動怒。恰恰相反,他只是嘆了口氣,隨後又問了另一個問題:“好吧......但你應該清楚我們正在做些什麼吧?”
“我知曉。”
康拉德·科茲點點頭,攤開雙手:“必要時刻——你會幫我們嗎?”
“恐怕我幫不上什麼忙。”禁軍如此答道。“如果船長不願意,沒有人能強迫他做任何事。換言之,他所做的任何事都是出自於自願......我不認為你們能夠改變他的意願,他向來固執。”
“你表現得好像很瞭解他......”
禁軍挺起胸膛:“早在第二次泰拉圍城以前,我便一直跟隨船長。”
......?
等等,什麼?
賽維塔勐地皺起眉:我剛剛聽見了什麼?第二次泰拉圍城?還有第二次?帝國怎麼活下來的?
他陡然發現,自己在這艘被稱之為復仇號的船上是呆的越久,謎團越多,而且到目前為止,沒有哪一個謎團是被解答了的。恰恰相反,它們甚至開始越來越多。
該死,商,你要是在這兒就好了......賽維塔煩惱地想,這樣我就能損你一頓出出氣了。
科茲皮笑肉不笑地哈了兩聲,化作黑暗消失在原地,隨後出現在了一張銀色鐵桌的後方。他坐下,翹起雙腿,將它們放在桌子上。禁軍露出了個不贊同的眼神,但也沒有多說什麼:“我不得不問出一個問題了,康拉德·科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