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言使者攤開放在桌面上的右手,熾熱的光輝再一次綻放。
「這個。
」他緩慢地說。「她要我,將這個交給一個人。她需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因此無法親自前來。」
「她......」
有人在圓桌的另一端輕輕地竊笑:「好稱呼,素未謀面的兄弟,我已經開始喜歡你了。那麼,她現在看上去是什麼樣子?會像那些宗教畫中的人一樣頭頂光環和聖潔的白袍嗎?」
洛嘉扭頭看去,說話之人擁有一張他熟悉卻也陌生的臉。他本能地握緊左手,開始抑制自己的情感,同時不斷地告訴自己,他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人。
三秒鐘後,他面無表情地回答。
「不......她穿著一身被點燃的黑色長袍,我很難看清她的臉,它是模湖的,只有眼睛明亮,像是燃燒的恆星。」
有人頭疼地嘆息了一聲,羅伯特·基利曼面色難看地搖了搖頭。
「......面貌模湖,果然是這樣,按照最糟糕的推演來看,她現在已經快要進入最後階段了。老師的自我已經快要消失了,只要她擁有一張自己的面容,屆時,老師的存在就將徹底消失。」
這一次,洛嘉沒有去看說話的人。他記得這個聲音,哪怕再過一萬年都忘不了。但這裡並不是他的世界。
他再一次告戒自己——保持冷靜。
「有辦法解決嗎?」伏爾甘擔憂地問。
「我認為,我們應該先搞清楚另外一件事。」察合臺可汗做了個手勢,巧高里斯人慢條斯理地開口。「比如,那件遠道而來的東西到底應該交給誰——又或者說,她口中的他,是誰?」
「父親。」
荷魯斯吐出一個單詞:「還能有誰?我們無法在這樣層面的戰爭中成為指揮官。」
他抬起右手,有白色的光輝從指縫間綻放,牧狼神的眼眸也被它們淹沒了,一時間,他看上去幾乎宛如神祇。
然後他嘆息。
「.......拯救。」他低語。
原體們默不作聲地看著他的舉動,康拉德·科茲是其中最為感興趣的那個。夜之主的嘴角咧的很大,足以令他看上去彷彿像是某種黑夜中的怪物。他怪笑起來,諾斯特拉莫口音又開始在圓桌上飄蕩了。
「拯救你的人給了你的拯救他人的力量,但你卻拯救不了他,荷魯斯——若是有人將這一幕寫成戲劇就好了,我打賭它可以成為那種暢銷的劇目。」
科拉克斯面色不善地看了過去,他是知道康拉德·科茲那種刻意的幽默感的,因此並未真的動怒,只是默默地做好了打算。如果科茲真的繼續下去,他就會用鴉羽迫使他閉嘴。
可惜的是,有人搶先了一步。
「嗡——!」
刺耳的聲響在剎那之間爆發,金光乍現。前一秒還笑容滿面的夜之主在下一秒便被牢牢地束縛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甚至連嘴也被堵上了。
洛嘉·奧瑞利安瞪大了眼睛。
一個聲音響起,其中有些顯而易見的疲憊。
「我真該在以前教一教你什麼是禮貌的,康拉德,至少也該教一教你如何直率的表達自己......雖說我可能做不到,但我應該試一試。」
洛嘉·奧瑞利安勐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深呼吸著,跌跌撞撞地後退了幾步。圓桌盡頭悄然出現的那個人和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他的理智又開始尖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