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他來說可能是一種獎勵,蝙蝠。」
「只讓他一個人待在那裡就好,將其他的角鬥士統統轉移......辦法總是很多的,渡鴉。」
兩人默契的冷笑了一下,同樣漆黑的眼眸裡此刻惡意滿滿。時過境遷,他們的關係雖然已經有所改善,甚至能坐在一起喝酒,但是,有些事是不會變的。
比如對於黎曼·魯斯的態度——原因無他,魯斯實在是太能鬧騰了。
他每次都會將聚會弄得一團糟,這點讓科拉克斯與科茲非常不爽,他們每人都有任務在身,能空出聚會的時間實屬不易。這兩個較為擰巴的人雖然不會明說,但他們每次聚會都是最早到的。
什麼?噢,你問任務是從哪來的啊......很簡單。
這還要從兩個世界的亞空間被徹底融化說起,在那以後,法師透過白塔議會的關係弄來了能夠長久使用的安置式跨界點,一個橫跨多元宇宙的人類帝國的雛形便也緩緩出現了。
當然,之所以是雛形,還是因為需要人去推動計劃的程序。
所以,被找回來沒多久的原體們便再一次地踏上了遠征之路,只不過,這一次,他們的遠征規模可要大得多,也要小心的得多,畢竟,這次可不會再有隨時提供的幫助。
毫不誇張地說,這恐怕是他們有史以來見過最瘋狂的計劃,這計劃也只有那個人想得出來。
將所有的人類聯合在一起,藉由來面對無盡星海中無窮無盡對他們虎視眈眈的敵人。一個世界的人類受到攻擊,離他們最近的世界立刻前去幫助......
這種事放在以前簡直前所未聞,但也令他們非常心潮澎湃。有誰能拒絕這種事?他們曾經發誓為了人類而戰,疆域不能限制這份承諾,哪怕是隔著世界也是如此。
現如今,聯合人類帝國的第一條規則便是,「我們庇佑並保護所有人類」,他們將此放在第一位,永不更改,任何試圖觸碰此規則的異族都將受到毀滅性的打擊——當然,你要是願意歸入帝國,那就另說。
康拉德·科茲搖晃著杯中的酒液,漫不經心地抬頭看了眼頭頂的遮陽傘:「說起來,庭院裡沒看到萊昂和聖吉列斯。你知道他們倆去哪了嗎?」
「在廚房裡切肉吧,這次也總該輪到他們負責這項工作了......嗯,還有四個混蛋正在打麻將。」
「四個...?不,可別告訴我荷魯斯也加入他們了,阿爾法瑞斯這次不是說自己不回來嗎?」科茲顯得略微有些吃驚。
「嗨,你哪知道誰是阿爾法瑞斯,誰是歐米伽?荷魯斯被洛嘉拖著過去了,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我們的兄弟看樣子很喜歡這種遊戲,哪怕少個人也要拉一個過去......當然,莫塔裡安我就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了,我有段日子沒見他了。」
科拉克斯散漫地回答著,同時還改變了一下坐姿,好讓自己的腿能曬到太陽:「很快就是晚宴時間了......他們應該在準備食材,對了,今天誰負責洗碗?」
「希望不是我。」
科茲閉上眼沉痛地搖了搖頭:「你還記得伏爾甘上次洗完碗後的表情嗎?連他都受不了......」
「這得怪魯斯吃得太多了,他簡直就是個無底洞。喝得多,吃得也多。」
科拉克斯也搖了搖頭:「和誰都要拼酒,和誰都要聊上兩句......我看這次估計也差不了太多。」
科茲默默地表示了贊同,念及至此,兩人的表情開始一同變得晦暗了起來——黎曼·魯斯拼酒的方式是抱著一桶酒過來找你喝,喝完就再來一桶,喝不完就倒在地上接受拍照留念。
在此過程中,拼酒的人毫無疑問會變成聚會的焦點,而他們兩人恰好都不想當什麼見鬼的「焦點」。
否則也不會選擇坐在這兒打著遮陽傘喝酒了。
然而,能夠躲在陰影裡的時間終歸是不長久的,原本萬里晴空的天空突兀地被一艘飛船遮蔽了,腹部開啟,照下一道藍光,風塵僕僕的察合臺可汗從中一躍而下,費魯斯·馬努斯緊隨其後,兩人神色疲憊,甚至還穿著動力甲。
輕巧地落地,裝甲靴底部噴出的氣流讓重若雷霆的降落消弭於無形。察合臺可汗舉起手,高聲大喊:「拿酒來,我的兄弟們,我與費魯斯一口氣收復了三個世界!」
疲憊的神色也壓不住他滿面的自豪,費魯斯在他身後笑了笑,倒不如可汗一般狂放。巧高里斯人的豪氣往往只會在這個時候顯露出來,而費魯斯則不然,他在迴歸
後變得很安靜,卻更加堅硬。
他不怎麼說話,只是默默地行動,默默地做事,像是要以此向誰證明些什麼似的。這種動力始終未曾消失。
他們的歸來打斷了基利曼與福格瑞姆的爭吵,兩人都與費魯斯交好,此刻更是一同走上前來想要迎接——當然,這麼做的後果也是可以預見到的。
費魯斯疑惑地看著這兩人忽然停在原地,彼此對視,冷哼。他滿面不解,而黎曼·魯斯則已經興奮地撲了上來,手裡拿著兩瓶原體***級別的酒。
察合臺可汗微笑著伸過手,想接過他兄弟的好意,可他眼角的餘光卻瞥到了正朝著這邊狂奔而來的安格朗,沒有半點猶豫,可汗立刻側身避開,甚至還不忘拉一把費魯斯。
就這樣,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安格朗滿面怒容地撞在了魯斯身上,後者飛出去老遠,狂笑著在空中打翻了多恩的燒烤爐。
廚子多恩本人倒是沒什麼反應,臉上甚至還有種「總算解脫了」的表情。反倒是失去折磨樂趣的佩圖拉博怒氣衝衝地大吼了一句:「你們兩個白痴!」
混戰就此拉開序幕。
晚宴。
裝飾簡單的寬大房間內,十九張椅子隨意地圍繞著一張巨大的圓桌排列著,十八名尊貴的基因原體們不分座次地坐在一起。
空出的那張椅子是留給誰的?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