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瓦哈的衛星上安裝了大量瞄準星球表面的核彈。”
荷魯斯沉默了,他明白了。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樣。如果我對他們出手,那麼,他們會立刻燒燬整顆星球。這裡沒有馬卡多的特工,也沒人能夠在他們察覺前拆除所有核彈頭。告訴我,荷魯斯,難道你要為了給你的弟弟伸張正義而燃燒一整個世界嗎?”
“我會的。”荷魯斯說。
堅定到可怕——他知道這不是正確答桉,也知道作為原體他必須關住人類這個整體的命運。
但是......
但是。
荷魯斯·盧佩卡爾滿懷仇恨地說:“我會的,父親,我會的。我會盡力保證核彈不被髮射,我願意冒這個險,這些畜生不配活下來,也不配成為我們帝國的一員。他們應當在痛苦中燃燒。”
人類之主知道,他沒有說謊。
他沒有斥責荷魯斯不顧全大局,也沒有說些什麼。他只是嘆了口氣,隨後,那帝王的威嚴與自我控制的慾望消逝了。面具被取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年邁而疲憊的老人。
他悲傷地笑了。
“我已經別無選擇了,荷魯斯,我已經做出了太多妥協,我不能在這裡違反。回頭的代價是不可接受的......但是,你說得很好。”
老人滿懷悲傷的望著他的兒子,眼中幾乎流出淚水——悔恨與自責在他臉上沸騰。
“不要忘記對你兄弟們的愛。”他嘶啞地說。“這些東西才是讓你更像人的東西,不要像我一樣,我的兒子。”
場景再度變換了。
他們回到了圓桌旁,這一次,無人說話。
“我是個失職的父親,是的,我知道。”老人輕聲開口。“我知道我對你們毫不寬容,且做了太多......愚蠢的事。”
基利曼低下頭,一言不發。
大天使凝視著他的父親,沉默以對。
福格瑞姆苦笑了一下。
魯斯都囔著,抬起手撓著頭,不知該說什麼好。
察合臺可汗嘆了口氣,望向天花板。
伏爾甘搖了搖頭。
科拉克斯問:“所以呢?”
群鴉之主冷冷地問:“你想表達些什麼呢?愧疚?大可不必,父親,我們都知曉你的理想。我可以這麼說,我們是為了你的理想而非出自對你的愛站在這裡的。你愛人類多過我們,至少,‘你’是這樣。”
“你給我們看了這些東西,又是想做什麼呢?我不信那位法師將這些東西放出來沒有經過你的同意......你到底。”
科拉克斯站起身,顫抖著問:“你到底想做些什麼,父親?懺悔嗎?恐怕為時已晚了。你想和他一樣?不,不。我知道我沒有立場說這話,可是......”
“你有多少次可以改變我們,但你又有多少次選擇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