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剛剛在他心裡出現,一道緊急迫近的靈能通訊便勐地撞進了他的精神力捕捉網裡。
時速快得令人難以置信,硬要說的話就像是有人開著f1方程式賽車以全速一頭撞在了賽道旁的廣告牌上。其中蘊含的那種焦急甚至龐大到讓精神力捕捉網都為之一震,連帶著法師自己都差點嚇了一跳。
+何,我需要你的幫助!+
......
法師嘆了口氣——好吧,既然史蒂夫·羅傑斯都慌成了這副模樣......
+讓我猜猜,你的船上有個炸彈,你沒法解除,你驅散了所有人,船上只有一個大魔,還要和你決一死戰......是不是這樣?+
+別開玩笑了!+
史蒂夫·羅傑斯此刻的靈能通訊給人的反饋簡直就像是他在捂著臉尖叫,何慎言挑了挑眉。這他倒是沒想到,有什麼事能讓曾經的美國隊長慌成這樣?
+好,好,你說吧。但我得先說好,我可不會說什麼‘真拿你沒辦法,史蒂夫’,然後從魔法口袋裡掏出神奇道具......我是有個魔法口袋,但我可沒什麼神奇道具,你明白嗎?+
+你在說什麼啊?!見鬼,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長話短說,我用了血肉詛咒,但是被納垢發現了!+
嗯。
何慎言微笑著搖了搖頭,朝著那杯被他扔出去的咖啡招了招手。後者旋轉著飛到了他手中,他開啟蓋子,再次喝了一口。
這次,他完完整整地喝下了一大口,且沒有絲毫怨言。苦澀的味道在他的味蕾上爆炸性地迴盪著,並在他全身心的接受過後於幾秒鐘後產生了一種甘美的甜,令人回味無窮。
法師眼眸一亮,又喝了一口。他點點頭,自言自語道:“原來是我搞錯了,那個傢伙沒騙我......他還真加了糖。真稀奇,一個給自己加裝了味覺的機械生命體。”
+何?何?你怎麼不說話了?+史蒂夫焦急地透過靈能通訊問道。
法師翻了個白眼——說話?我還能說什麼?
你得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啊,史蒂夫,我不說話是因為我不想讓你有種被託尼罵了的錯覺,陰陽怪氣這方面他可比不上我......
+沒事的,史蒂夫。+
法師將咖啡的蓋子合上了,將其扔往天上,自娛自樂地玩起了拋接球遊戲。他笑嘻嘻地回訊:+你接著幹你的活兒,這件事就交給全年無休的倒黴蛋好了,唉,要不怎麼說基利曼能當我的學徒呢,你看,我們倆的確有相似之處啊。+
說完這句話,他便切斷了通訊網路。抬起右手,接住掉下來的咖啡杯,隨後再次往上一拋,表情卻變得非常無奈。
沒有一個省心的。
不管是老的還是小的都這樣,一個兩個全都有性格缺陷,就連以往最不需要讓他擔心的史蒂夫·羅傑斯都在這種小事上栽了個大跟頭。說真的,如果他們這樣持之以恆地給他找事,法師都開始懷疑自己還能活多久了。
但是,說歸說,事情還是得乾的。
納垢看見了血肉詛咒這件事不足為奇,紋陣自帶的結界阻攔不了她很正常。一般情況下她的確不會去看結界所環繞的東西,但如果結界環繞下的東西是她感興趣的就另當別論了。
亞空間是現實世界的倒影,血肉詛咒這樣的武器在宇宙裡被使用肯定會引來納垢的注視......問題在於,她會拿血肉詛咒幹什麼呢?
有一點是值得肯定的,納垢沒辦法直接復現血肉詛咒的威力與規模。靈能與魔法是兩種體系,法師不認為她能做到這件事,奸奇或許可以破譯另一個體系,但她已經死了。
短短半分鐘,他心思如電轉,一個想法迅速地在內心成型。雖然直覺告訴他納垢沒辦法復現血肉詛咒,但也不可不防。這畢竟是個邪神。
“那就借用星炬吧。”
法師自言自語道:“在全人類的潛意識裡銘刻一個超大型的聯合性防護法陣應該能解決此事......還好史蒂夫用的只是血肉詛咒。他要是用我買來的那套模因感染那可就出大樂子了。”
他嘆了口氣,轉過頭看了眼那仍在時間暫停中的構造體,滿面的生無可戀。
“我上輩子肯定是做了孽。”何慎言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