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什麼東西戰鬥?”
“和很多東西,大人。有人類,有身上冒著紫色光芒的蟲子,有被某種巫術操縱的屍體......對了,我好像還和一個有著灰色面板的巨人戰鬥過,他的下巴是一頂黑色的王冠。”
“有趣。”克蘭點了點頭。“你過去有過類似的經歷嗎?”
“我確信從來沒有,大人。我的確和邪教徒操縱的屍體戰鬥過,也與泰倫蟲族戰鬥過,但畫面裡的那些敵人和它們並不相似,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共同點。”
科爾多斯的話說的很堅決,這也讓克蘭引出了下一個問題:“你為何如此確信它們不是呢?”
“因為......”
科爾多斯愣住了。
是啊,為什麼呢?
為什麼我會這麼確信它們不是呢?
現在回想起來,那種有著幾丁質甲殼的蟲子看上去和泰倫蟲族並無多大區別,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很相像。而那些被巫術操縱的屍體更是和邪教徒們透過褻瀆之法喚起的屍體極度相似。
他瞪大眼睛,巨大的荒謬感開始將他的理智衝的搖搖欲墜起來。阿斯塔特們都是一群堅固的堡壘,而堡壘往往是從內部被攻破的。他們的理智是他們最堅固的武器,卻也能在某些時候成為他們身上最脆弱的東西。
“回神,科爾多斯士官。”克蘭說。“我的詢問還沒結束。”
“是...是的,您請說。”
帝皇之劍計程車官魂不守舍地回答。
“你的那種確信,顯然不是從邏輯角度上得出的,對不對?那麼,我是否可以理解為,有人給你灌輸了這種理念?”
克蘭雙手抱胸,冷峻地像是一尊鋼鐵凋塑,他用鋼鐵才有的冰冷與理性一字一句地說:“你的神智恐怕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汙染......當然,這只是我的第一種猜測。”
原本都打算接受逮捕的科爾多斯愕然地抬起頭來,眼睜睜地看著剛剛才宣判他被亞空間汙染的克蘭又甩出了另一句話。
“你所看見的畫面的確確有其事,裡面的那些敵人也都存在,但是,和他們戰鬥的人並不是你。你只是看見了他人的記憶。”
克蘭指了指一旁的尹齊基爾:“考慮到聖血天使們曾經的某些症狀,你會有這種問題其實倒也說得通。唯一的問題在於,帝皇之劍戰團屬於極限戰士,就算你基因突變有了類似的症狀,你看見的也應該是羅伯特·基利曼當年在帝皇之耀號上的某些經歷......”
他旁若無人地將這些本不應該被人知曉的秘密一個又一個地扔在在場兩人臉上,絲毫不顧他們的感受。科爾多斯還在苦苦思考,尹齊基爾反倒繃不住了。他本來是旁聽的,結果一直在被人提起‘看見他人的記憶’這種事......
“大人,自打基因之父迴歸,我們就已經從黑怒的詛咒中擺脫了......”尹齊基爾艱難地說。“而且,能否請您不要再提起這件事了?”
“但血渴還沒有,不是嗎?而且我也沒有提到過有關血渴的問題。”克蘭對他點了點頭。“目前來說,我們討論的仍然是科爾多斯士官身上的連續夢事件。”
他不著痕跡地將話題圓了回來。
“那麼,從這一角度繼續往下推理。你看見的是他人的記憶,是某個與帝皇之劍戰團有關係的人,如果再往下細挖一點的話......科爾多斯士官,你的基因種子來源於誰?”
科爾多斯低聲答道:“我的基因種子來源於克羅諾斯·提比利烏斯大人,他曾經是帝皇之劍的一連長,於三百年前在某次戰鬥中失蹤了......他的名字也是我的戰術小隊的來源,戰團為了紀念他,做了很多舉措。”
“失蹤了?”
“是的,大人。這場戰鬥最後沒有留下多少記載。”
說到這裡,科爾多斯明顯地猶豫了一會才接著往下說:“......實際上,有關這場戰役的細節是被人為抹除的,因為提比利烏斯大人遭遇了亞空間亂流,整個人在勝利後突兀地消失了。”
克蘭眯起了眼睛,若是有個熟悉蝙蝠俠的人在這兒,恐怕會立馬做好相關準備——那不是個好的訊號,這種眼神通常都意味著蝙蝠俠有了某種方面的發現。
但是,他不會告訴你。
“原來如此,很高興你對我毫無隱瞞,士官。你可以回去了,這件事我會著手調查的。”
克蘭乾淨利落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