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朗多在二十分鐘後離開了法師塔,他跑的很快。說不上是想快點回家見到母親還是因為害怕塔裡那位神秘的法師。
何慎言還坐在那把椅子上,他若有所思地看著佈滿繁星的天花板,伸出手拉住了想要越過他偷偷跑到外面去玩的風的尾巴。
“少來這套,風,你別想又跑到外面去玩。”迎著她可憐兮兮的眼神,何慎言笑出了聲。
“話說回來”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嘆著說道“還真是人言可畏啊,不是嗎?我什麼都沒做,但在他們口中,我都快成神了。真是有趣。”
風嗚嗚的叫了兩聲。
“我不該嚇唬他?不,我那是讓他對陌生人提起應有的警惕心。況且,這算什麼嚇唬?”
“嗚嗚嗚嗚!”
“你從哪兒學來的這個詞?騙小孩的?我看你是想捱打了!”
何慎言勃然大怒,從椅子上一躍而起,一把拽著她的尾巴就拎著她往樓上走去。任憑風如何掙扎,她都沒辦法從那隻白暫的手中掙脫出來,明明兩人的體型差了好幾倍,可她除了發出悲慘的、認錯的嚎叫以外什麼事都做不了。
“將軍,他傷得很重,但我們好像沒辦法用猩紅秘法讓他恢復傷勢。”
一名猩紅秘社的成員站在塞恩面前,他穿著血液一般顏色的紅色長袍,臉上還帶著一副黃銅面具。猩紅秘社的存在在帝國內不是秘密,他們類似於隨軍醫師,但都掌握著血液魔法,能夠快速使人恢復傷勢,因此在軍隊裡地位頗為崇高。
他們本身對於爭權奪勢倒也沒什麼想法,只是專注於血液本身——儘管帝國內有不少人對於他們的治療方法頗有微詞,但目前來看,猩紅秘社仍然忠誠。
“哦?”
那名猩紅秘社的成員的語氣聽上去非常困惑“血魔法剛剛接觸到他,就會被他的身體自己吸收。我們沒辦法操控他的血液或是令傷口自己癒合就好像,魔法的力量對他不起作用似的。”
有趣。
塞恩漫不經心地敲擊著自己的鋼鐵下巴,這人的描述令他聯想到了德瑪西亞的禁魔石。他們的戰士在穿上由禁魔石打造的盔甲後,對於法師們可謂是天敵一般的存在。光是靠近就能讓他們呼吸困難,無法施法。
但是一個人就能擁有禁魔石的能力,他是不信的。那群搜魔人的情報已經被擺上了他的桌子,他知道,只有法師們才會被搜魔人抓起來。戰爭早已結束了兩天。德瑪西亞此時已經從諾克薩斯的地圖上除名了,那裡此時正需要一個新的名字,作為諾克薩斯的一個新城邦。
“先退下吧,吩咐下去,讓醫師們一刻不離,吊著他的命。我會從國內再調一批藥材過來,務必使他活著,明白嗎?”
塞恩淡淡地說道,如果他所想的大差不差,那麼,這個男人或許會成為他們在面對法師時的一柄利劍。
談到法師他腦子裡浮現出了另外一個人的身影,甚至都沒留意猩紅秘社的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營帳內再度恢復了寂靜,塞恩平靜地思考著。這點極為罕見,但他的思考顯然沒辦法持續太久,作為一隻軍團的將軍,他有很多事要做。
德萊厄斯推開營帳的大門走了進來,他風塵僕僕的,盔甲上甚至還有未乾的血跡。顯然,德瑪西亞人雖然官方上已經投降,但民間的抵抗力量仍在運作。
塞恩看了他一眼,在確認他沒受傷後,才問道“怎麼了?”
德萊厄斯恭敬地低下頭,沉聲說道“是德瑪西亞皇室的人嘉文四世,還有他們的元帥,想要見您一面。”
塞恩緩緩挑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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