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隨信附上一份貸款規則,請您細讀。”
“您忠誠的,約翰·布拉德利。”
不出他所料,貸款被拒絕了。這很正常,他自己偽造的個人履歷雖然看上去沒什麼問題,但他在這個德克薩斯的鄉下小地方住得並不長,本地銀行不願意借給他一點錢也是理所應當。
只不過現在的頭等要事已經從整點錢變成了另一件事了。
他花了半小時回家,鄰居家的燈已經熄滅了。他們一向睡得很早,薩諾斯將車鎖到他們家的車道上,隨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木屋裡。他開啟電燈,脫下已經被汗水浸溼的夾克與襯衫,光著上身從冰箱裡拿出了一罐啤酒。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他的客廳傳來“看來你的小日子過得不錯啊,薩諾斯。”
“是你嗎,閣下?”
薩諾斯轉過頭去,不確定地問道。
說話者從黑暗中現出了身形,不是何慎言還能是誰?他朝薩諾斯點了點頭“是我,只是來看看你過得如何。”
“我理解——囚犯的確需要看管。”
“你可不是我的囚犯。”
“不是嗎?”薩諾斯反問道。“雖然我的待遇並非囚犯所能享受到的,但你的確在看管我,不是嗎?”
“沒人看管你,我只是出於某種心態來回訪一下你罷了。”
何慎言看上去和他們見面的時候並無多大區別,只是心情顯得好了許多。他笑眯眯地說道“我甚至都不是真的在這兒。”
“既然你一切都好——那我也就該離開了,薩諾斯。另外,我認為我得提醒你一句。”
他臉上的笑容轉瞬即逝,只留下一種看透一切事物後的平靜。薩諾斯熟悉那種表情,曾幾何時,他也是帶著這樣的心態看待著所有人。
他說道“如果你還想平靜生活的話聽我一句勸,別追查這件事。他們會得到報應,你不一定非得弄髒自己的手。”
薩諾斯凝視著他消失的地方,這個曾經以極端的殘忍與瘋狂而在宇宙中出名的男人手裡握著一罐喝了一半的啤酒,表情顯得很是惘然。他坐在沙發上,目光轉移到了自己放在茶几上的那幾本書上。
何慎言其實真的不怎麼關心薩諾斯在那個世界過得如何。這是事實,都過去一整年了他才想起來自己得回去看看。
平心而論,在處理了那幫沒事找事的外星人,將格溫送回去後,他的度假度的很是開心。整天不是在凱爾莫罕曬太陽和傑洛特喝酒,就是跑到白塔議會去用內網撿點沒什麼屁用,但是很好玩的小東西回來,改造一下後再扔給希裡讓她去玩。
只是,他度假歸度假,正事可是沒忘記——那個導致格溫穿越的青銅雕像到現在都不見蹤影,就好像真的無影無蹤了一般。
何慎言很清楚一件事從來沒有哪件事是突然發生的,你餓了,所以才會想要去吃飯。你渴了,所以才會想要去喝水。那個雕像的背後必然有一樁陰謀,但他現在沒法去管這個陰謀。
他得回一趟瓦羅蘭,那兒還有個基因原體和一個星際戰士在征服世界呢而且,也是時候把羅德蘭的人們接過去了。
“向前進軍!向前!”
傑諾瓦聽見自己長官的怒吼,他的耳朵因為德瑪西亞人的炮火而嗡嗡作響的。他帶著恨意抬起頭看了眼那群該死的德瑪西亞翼騎兵。
真是幫天殺的雜種,就知道在天上扔炸彈,有本事下來啊!
不過,他沒說出來,只是將怒吼埋在心底,隨後根據長官的命令,向前進軍。在他們前方,一個高大而沉默的身影正揮舞著手中的斧頭,每次揮擊都能夠製造數起謀殺。
德瑪西亞人已經和諾克薩斯在託比西亞平原上糾纏了數月之久,他們很難纏,一如既往,託比西亞平原更是出了名的易守難攻。這裡是德瑪西亞人的邊境,他們在這兒有重兵把守,國內的各種精銳都是優先送往這裡。
但新生的諾克薩斯人依舊能夠頂著他們的炮火,和他們打得有來有回。
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這份功勞或許要歸結於那位全新的諾克薩斯之手。他做到了諾克薩斯史上從未有過的壯舉——他只帶著一隻軍團,就和差不多十倍於自己兵力的德瑪西亞人打成了平手,甚至稍有勝出。
在不朽堡壘的慘劇發生後,德萊厄斯與斯維因二人聯合其他將軍一同宣稱塞恩將軍蒙受祝福,恢復了神志,且有了更為強大的力量。現在,他要組建一支屬於他自己的軍團。
理所應當,在這個訊息被髮出之後,還沒過二十四小時,名額就被擠爆了。人人都想在塞恩將軍的麾下作戰,先不談他作為初代諾克薩斯之手的象徵意義,他自己本身就足以作為戰爭的化身而受到諾克薩斯人的信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