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
“很少有人會去幫助一些剛剛侵略過自己家鄉的人。”
“你們沒殺任何人。”
“只是沒來得及而已,小子,你不會以為我們真的不殺人吧?”
慎的動作停了停,正當卡特琳娜以為自己達到了目的之時,慎卻說出了一句令她完全無法理解的話“沒有就是沒有,卡特琳娜女士。”
“你是不是真的腦子有問題?”
“好了,先生,你可以站起來了,記得兩週之內不要再劇烈活動你的右腳了。”慎拍了拍他面前的那個士兵,後者點著頭站了起來,滿是感激地衝著慎笑了笑。笑容裡還帶了些愧疚。
這時,他才轉過頭去看著卡特琳娜“或許吧,均衡教派的人確實腦子不太正常。”
“均衡教派?”
“是啊哈,扯遠了,卡特琳娜女士。你找我有什麼事?”慎笑了笑,沒帶面罩時,他也只是個平常的青年罷了。
“只是想搞清楚你為什麼這麼執著於救助你的敵人。”
“你們不是我的敵人。”
“我們在不久之前才侵略過你們——”
慎打斷了她“——沒有成功,我記得這樣的對話我們已經重複過很多遍了,卡特琳娜女士。世界上最難的事情就是說服另外一個人,我不想說服你相信我的行為沒有什麼別的目的。也請你不要將你那套生存的哲學套用在我身上,這樣可好?”
女刺客沉默了一會,小聲地說“我只是單純的不相信會有你這樣的人存在而已。”
“為何不會呢?”慎淡淡地笑了笑。
他接著說道“更何況,我也不是真的如此善良。如果諾克薩斯人遭遇的是其他國家的攻擊,我根本就不會來到這裡。但既然攻擊你們的是那樣可憎的生物,我便不能袖手旁觀了。這是我身為暮光之眼的責任。不屬於人間之物必須被驅逐出去。”
卡特琳娜又高興了起來,她似乎完全不會掩飾自己的感情“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別有所圖!世界上怎麼可能真的有幫助他人不求回報的人?”
看著那孩子似的喜怒無常的女刺客離開,慎微笑著搖了搖頭。
諾克薩斯人啊哈。
他對門外喊道“下一個!”
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探了進來,慎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那是一個瓦斯塔亞人,且返祖特徵極為強烈。她看上去完全就是一隻頂著貓頭的人形貓?
她穿著一身皮甲,露出了大腿,尾巴在腰後面一掃一掃的。一雙藍色的貓瞳盯著慎,眼中滿是探詢之意。
慎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從她手掌上的肉墊劃過。
“你好,我聽說這裡有位醫生給士兵們進行治療,所以我就來了。”
“是的,我就是那位醫生你有什麼問題?我的意思是,你傷到了哪兒?”慎請她做到自己面前的椅子上,隨後問道。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所有計程車兵在面對他時似乎都是這副模樣。她伸出自己的右手,在那肉墊之上有一條已經被鮮血浸成暗紅色的繃帶。她說道“是這樣,醫生。呃,前段時間我被射中了一箭。當時處理的不是很及時,到現在差不多二十來天了吧?”
她一邊思索著一邊說道“呃,總之,我發現這傷口沒有像以前一樣長好,然後又聽說了你這位醫生。我就來找你了。”
慎伸出手,握住她的肉墊,入手的感覺令他情不自禁的捏了捏。那女戰士立刻一個激靈,身體顫抖了一下,臉也紅了起來。但她似乎把這當成了醫生的某種特殊判斷手段,因此沒有躲開,而是問道“看出什麼了嗎,醫生?”
慎咳嗽了一聲“我得先把你的繃帶開啟,女士,可能會牽扯到你的傷口,儘量忍住,好嗎?”
“放心好了,我一點都不怕啊啊啊啊啊!”她突然的尖叫了起來,慎卻沒停下,他一直將繃帶完全開啟後才停手。
“抱,抱歉,醫生,我不知道會這麼疼我還以為只是和被砍一下差不多呢。”她不好意思地笑著。
慎的面色卻變得嚴肅了起來“好吧,女士,這種情況很不常見——你不應該這麼疼才對。那箭上可能有毒,這也是你為什麼一直沒有自愈的原因之一。瓦斯塔亞人的自愈能力比人類高上不少,要是換了個人來,他可能就保不住這隻手了。”
他的話令女戰士頭頂的耳朵茸拉了下來,她面色蒼白地問道“我,我要截肢了?”
“不但你得忍著點。”慎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手中亮起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