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麼方面的幫助?”他饒有興致地看著犬首人的雙眸,內瑟斯沉吟半響後卻突然發現自己說不出任何話來。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向一個本就幫助過他們許多的人索取更多,這不僅不道德,且十分容易得罪人。內瑟斯霎時間就立刻低頭道歉,速度之快,態度之誠懇,不免讓人想到變臉的藝術。
“不,閣下。請您務必當做我什麼也沒說,是我太過愚蠢了。”
“沒什麼,人之常情而已。這畢竟是你們自己的事,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不過,對於你們正在乾的事情,我倒是有點別的見解。”
法師沉吟了一會,亞托克斯十分識相的沒說話,這種涉及到心理博弈的事兒他一向是不沾的。讓內瑟斯頭疼去吧。
犬首人看出事情仍有轉機,如果何慎言願意幫助恕瑞瑪,對他們來說,這無疑是天大的好訊息。因此他毫無形象地十分恭敬地說道“請您不吝賜教。”
“很簡單,分出一部分人手去考古。以換取資金與那些斷代的科技。反正,不管是阿茲爾王朝還是瑟塔卡時期的古董,都在外面很有市場,不是嗎?你們大可以留下那些真正貴重的,以官方的名義賣出去一些不怎麼重要的垃圾。”
“有了資金,就可以僱傭那些法師來為你們改造土地了,至於糧食更是不成問題。你們大可以直接用那些沒用的古董換糧食,這難道不是很划算嗎?”
內瑟斯猛然驚醒,是啊,我怎麼沒想到?他深深地懊惱起自己的愚蠢,這麼明顯的燈下黑居然一直沒發現,這不就是一條嶄新的路嗎?而且考古得出的那些知識卷軸也能讓恕瑞瑪的發展提速一些,現在的恕瑞瑪城邦在內瑟斯與亞托克斯眼裡,真的與原始人沒什麼區別。
只不過
犬首人的面上露出一絲苦笑“您說的很對,只是,這種行為實在太過違揹我們的傳統。但,為了恕瑞瑪,我願意這麼做。”
法師往艾卡西亞的殘骸,也就是如今虛空腐蝕最深的地方扔了十五個偵測與警戒法術。他十分小心地沒有讓虛空發覺,雖然不清楚它們會不會真的進化出針對偵測法術的欺騙性外殼,但不可不防。畢竟何慎言已經見識過它們的進化性了。
他此時已經離開了恕瑞瑪,亞托克斯與內瑟斯的種田遊戲與他沒什麼關係。而他也根本就不想在那遍地黃沙的地方待上太久,現在,他正在一艘船上。
他靠在甲板的欄杆上,海風吹拂而過他的臉頰。甲板非常光亮,船是白色塗裝的,有三層。非常豪華,甚至在中層有著一個小型的劇院,可以用作演出。
這艘與某鐵達尼號在體積上非常相似的船是屬於皮爾特沃夫的某個公司旗下的,而何慎言光從這艘船上就能看出來,這個皮爾特沃夫的畫風與艾歐尼亞和恕瑞瑪都不太一樣。
說好的中世紀劍與魔法呢?怎麼一下子快進到蒸汽機了?
法師目光古怪地看著那個不停發出轟鳴聲的巨大渦輪,滾滾濃煙不停地從船頂上的煙囪裡冒出,他雖然對科技一竅不通,但這艘船上這個與蒸汽機十分相似的東西是用某種魔法水晶作為驅動力的。
他沒能思考多久就被打斷了,一個女聲從他身側傳來“這位先生。”
何慎言轉過頭去。他看見一位嚴肅的黑髮女士正對他頜首示意,她約莫三十來歲。一頭幹練的短髮,身上穿的也不是裙子,而是一身黑色的、與西服頗為相似的服裝。
她伸出手,與法師相握。
“你好,我是來自皮爾特沃夫的真理與進步報紙的一名記者,我有幾個問題想要採訪採訪您。”
何慎言挑起眉。
好傢伙,我前幾天還在和一幫推石頭的埃及人相處,這邊你不僅給我整出了蒸汽機,就連記者都冒出來了。
真理與進步?
“好啊,你想問些什麼?”
女人微笑了一下,她自我介紹道“只是一些有關旅行的小問題,我叫做奧利維亞·邁思多洛伊,請問您的名字是?”
“何慎言。”
“好的,何先生。”奧利維亞從善如流,她從自己馬甲的內兜裡掏出一個筆記本,開啟第一頁,又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支鋼筆,在上面寫寫畫畫起來。
她低著頭問道“請問您從哪兒來?”
“艾歐尼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