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戒、漁夫與拉查一行四人穿著厚厚的棉服,艱難地沿著一條位於山崖邊上的小路行走著。淒厲的冷風颳的他們的臉像是在被鈍刀子割一般的疼痛,漁夫走在最前面,他說自己最為高大,站在前方可以為其他人抵擋一下風雪。
拉查最為瘦小,他站在隊伍的最後。戒與慎二人在隊伍中間。
“還有多久能到山頂?!”
拉查扯著嗓子吼道,他並不想這麼說話。在他的印象裡,只有那些最粗野、最下流的人才會這樣與他人說話,但此時沒有別的辦法讓他的聲音傳到其他人的耳朵裡。
聽見他的聲音,漁夫頭也不回,同樣大聲喊道“快了!”
戒的聲音順著呼嘯的風傳入拉查的耳朵“你們其實沒必要跟來,這路上實在太過危險。”
“不,如果是我們要求他們為村子的人進行超度,不親自來怎麼可以?”
拉查在某些方面有著超出正常人想象的執拗,戒沒再說話了。他們默默地上山,在天快黑時到達了山頂。
溯極禪院並不氣派,也不宏偉。它是木製的,在山頂呼嘯的寒風中搖搖欲墜,就這麼存在了上千年,卻也未曾真正的倒塌過。
門口立著一尊雕像——至少拉查在他動起來前真的認為那是雕像。
他赤著上身,在這樣惡劣的天氣裡卻依然泰然自若。他單腿站立,另一隻腿提至膝間,雙手合十在風雪之中沉思著。禪院門前掛著的一盞老舊油燈在這樣的風中依然明亮,光芒照亮他的半邊臉,拉查感覺他彷彿一尊頑石。
“你們好,遠道而來的客人。”
陌生的僧人睜開眼睛,他彬彬有禮地低頭對他們問好。
戒上前一步“你好,大師。我們前來只想——”
“啊,我可不是大師。神龍知道你們所求為何,客人,請進吧。”僧人微笑著說道,同時側過身。他背後那扇破舊的木門便一下開啟了。
拉查不知道它是被風吹開的還是怎樣,但這地方讓他在毛骨悚然的同時又感到一陣安寧。
四人魚貫而入。
僧人依舊站在門前,他的聲音透過了風雪傳到他們的耳朵裡“請稍作等待,寺內的大師正在冥想,但很快便會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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