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謝玉珩的聲音透著一股涼意,彷彿是夏日井中的冰水似的,讓人四肢百骸都生寒。
堂堂總督,竟是尷尬得無語凝噎。
謝玉珩真正動怒時,臉上反而看不出什麼情緒,反倒是唇角勾著一抹淡淡的弧度。
熟悉他的黃宇就知道,主子爺這是怒到了極致。
謝玉珩真沒想到平常見他是個悶嘴葫蘆,今兒的話真多,再不阻止他,接著還不知道從他嘴裡說出自己那時的糗事出來,惹明正帝跟其他人貽笑大方。
他恨不得掰開小硯的腦子,看看他腦子裡是不是裝著漿糊?一天到晚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也不瞧瞧眼前是誰?
既有高高在上的皇帝,又有最底層的下人。
在皇帝眼前失了臉面也就算了,在下人面前怎能把自己堂堂的總督面子丟掉?
真是個笨東西,這些話等汪彤兒一個人時跟她說不香嗎?
謝玉珩心中怒吼著!
真是聰明過頭的笨蛋!
還有,自己此刻的身份是謝公子,不是世子爺!
小硯確實是驚喜過頭,見到自家主子爺責怪,知道他生氣了,慌忙連聲解釋道:“哦哦,奴才見到彤兒姑娘,一時忘乎所以,望爺見諒。”說完,不敢瞧主子爺的黑臉,麻溜地把地上的盒子拾起來,躬著身子捧在手裡。
謝玉珩氣得繃著臉抿著唇沒吭聲,神情晦暗盯著小硯。
明正帝:“?”
許錦珅:“?”
季雨:“?”
還有站在皇帝身後的吳知跟程瀟:“?”
剛巧手捧著汪彤兒行李出來的許嬤嬤:“?”
靜!
全都屏氣凝神中······
一時間落針可聞,除了皇帝大佬外,其餘眾人拼命憋住氣息,均大氣不敢出。
真是個大型社死現場······
眾人從小硯嘴裡報出來的資訊量太大,是個驚天秘密呀!
小硯的這一出,沒由來的讓院子裡的人噤若寒蟬。
這別人的隱私知道得多可不是好事,更遑論是謝玉珩的隱私?
估摸著小硯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要知道謝玉珩平日就是個冰坨子,朝中許多大臣鉚足了勁討好他,基本難得一個笑臉。
只有黃宇跟小墨捂著嘴,強忍住笑意,踱步而出,從剛剛侍衛們搬進來的箱子那兒,找出自家爺的箱子,倆人趕緊搬起箱子離開,不然,保不齊,憋不住笑意被主子爺見到,責罰事小,失了爺在萬歲跟前的臉面可就事大了。
汪彤兒一剎那間杵在那兒,心裡叫苦不迭,欲哭無淚,冷汗涔涔,不知道說啥為好,一顆心掉入冰窖裡。
只得硬著頭皮,尷尬地全沒氣勢開啟手中的白玉摺扇,清了清嗓子說道:“咳,這位小哥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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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彤兒:真是個大型社死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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