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風探頭一看,倒吸一口冷氣:“借據?”
葉竹青點頭:“拜薛迎梅所賜,我被父親扣了三個月的月銀,還被掃地出門,只好向殿下借點銀兩,我素來識趣,借據還是一定要寫的。”
她放下筆,抬起紙吹乾墨跡,遞給秦容:“殿下請過目,一百八十兩銀票,二十兩現銀,謝謝。”
秦容皺眉道:“葉竹青,你不要太過分,本王說過要借銀子給你了麼?”
葉竹青微微一笑:“殿下不借也可以,我想區區二百兩銀子,敬王殿下也可以借給我。”
“你一旦走進敬王府大門,意味著什麼,你該知道。”秦容似笑非笑道。
葉竹青將那張借據放在他面前,“臣女只知道沒有銀子意味著什麼。”
秦容盯著那張借據,好一會兒,將借據折起放入懷中,唇角微勾,“初風,去庫房支取二百兩銀子給她,另外,再多給她三百兩,當作調查失蹤少女案公差的車馬費。”
葉竹青向秦容抱拳:“多謝殿下,有勞初護衛。”她提著包袱往外走,剛走兩步,返回來:“明日辰時,我在京郊通往涼城的必經之路栗子坡等殿下,不過,殿下來或不來,我都會殺了霧隱。”
秦容望著她的背影離開,突然“嗤”地笑出聲來。“初風,我們是不是撿到塊寶?”
初風不解。
“這個葉竹青武功驚人,頭腦機敏,為人也灑脫,既使被薛迎梅害得月銀被扣,被掃地出門,仍這般樂觀灑脫,當真是世上少有。”
秦容又笑一聲:“最重要的是,很多事情她都先替本王擺平了,令本王騰出不少精力做其他事,她是把好劍。”
初風不服,但想到武功不如她,機智不如她,只能暗哼一聲。
栗子坡。
葉竹青卯時到達栗子坡,找了一棵視野更好的大栗子樹,飛躍上去,倚在樹椏上閉目養神。
距她刺傷霧隱已經四、五天,他的傷應該好了不少。但沒關係,只要未好利索,她就有把握在一刻鐘時間內幹掉他。
不知等了多久,久到她已經昏昏欲睡,忽覺身邊有異,她長劍刷地出鞘,如龍捲風般呼嘯襲向對方。
一隻大手如矯龍探出,順著她的劍峰一轉,以劍鞘輕格,將她的劍擋回。
葉竹青伸手接住長劍,道:“殿下如此靠近,不怕被當成登徒子麼?”
秦容幾不可聞地輕哼一聲,坐在緊挨著她的另一個樹枝上,“葉竹青,你太抬舉你自己了,既使真有登徒子,他們也並非飢不可食。”
葉竹青雖不太在意相貌,但畢竟是女子,被他暗諷相貌,自然不服,摸摸自己的臉,道:“那夜在琅鳶閣,閱女無數的霧隱可是被臣女迷得失了理智呢。”
“你色誘霧隱?”秦容聲音微厲,面色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