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微一沉默道:“關於薛迎梅,本王暫時不便說什麼,只想提醒你一句,薛迎梅並不簡單……”
他看她一眼,未再說下去。
葉竹青注視他良久,幽幽輕嘆,父親被誣諂前一個月,有一日她去接父親下早朝,她在馬車裡,聽到秦容提醒過父親,他當時讓父親小心薛迎梅。
父親卻將薛迎梅當女兒看待,完全不覺有異,何況薛迎梅一介女流,已嫁作人婦,有何可提防的,所以並未將睿王的話放在心上。
看得出睿王顧忌葉薛兩家的關係,對她的提醒甚是謹慎。
“殿下,適才我在薛迎梅發上聞到了一股香味,與紫苑那個叫映月的女子頭上同樣的香味。”
秦容以目制止她繼續說下去,道:“上我的馬車。”轉頭吩咐初風:“將她的馬帶上。”
葉竹青未推辭,將韁繩遞給初風,率先上了馬車。待秦容上車時,她已歪在軟榻上睡著。
秦容忍不住搖頭,“初風,給葉將軍送個口信……”
“不必送信。”葉竹青聽到他上車瞬即警醒,“我與父親約定,追隨殿下後,會時常不在府中,不必等我也不必擔心。”
秦容眼底閃過不忍,倒底經歷過什麼變故,才會令她不計後果,不顧生死地追隨他?
“我跟殿下回睿王府。”她鄭重其事地說完,便倚在車壁上安心睡過去。
秦容直直凝著她,她如此坦然地說出跟他回府這件事,是不拿他當外人,還是不拿他當男人?
到了睿王府,葉竹青什麼都未說,甩開秦容,自顧自地到偏殿去休息,彷彿她才是睿王府的主人。
初風望著合上的偏殿房門,不滿地道:“哎——,屬下就不明白了,她是把這裡當家了嗎?招呼都不打一聲就佔了偏殿,殿下就這麼放縱她麼?”
“不然呢,把本王的寢殿讓給她?”
“殿下可以趕她走。”
“好,你去趕。”秦容不淡不鹹地道。
初風語窒:“這……”他若能趕她出去,豈容葉竹青在睿王府撒野。“屬下就是看不慣她。”
秦容嘴角微微翹起:“慢慢習慣會讓你好過一些,她那性子,除非自願,否則,誰能鎮得住她。”
初風不服:“屬下覺得這天下唯有殿下能鎮得住她。”
“那是她有求於本王,自願受本王差遣。”秦容道:“你瞧見今日她對敬王的態度了麼?”
初風洩氣:“屬下明白了。”
“安排人好生伺侯著她,以後寧叫她留宿府裡,也莫讓她半夜蹲在本王床頭,本王還想多活幾年。”
“可是……殿下,她老這麼留宿府裡,於殿下名聲有損……”
“從她出現到現在,本王早已聲名狼藉,損不損有何區別?”秦容按按突突直跳的額頭:“她都不怕,本王怕什麼。”
初風啞然無語,殿下都不怕,他一個護衛怕什麼。他看一眼主子,總覺得主子不是不怕,而是無奈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