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登追問道,
“好,第一刀是失手,請您告訴我,剩下六刀是什麼?”
喬尼有些煩躁了,不滿地嚷嚷道,
“聽著,我殺了他,好嗎,不管過程怎麼樣,我都殺了他!你還需要知道什麼,想知道匕首刺入肉的聲音,還是鮮血濺在我臉上的熱氣?這些真的重要嗎?直接給我一個痛快吧,不管您做出怎樣的裁決,就算把我這條命拿去,我也毫無怨言!您還在等什麼,快動手吧!”
看的出來,他確實不想活了。…
按照路登查閱的資料,海馬喬尼深受老教父的信任,這位愛將的待遇時常讓其他幹部眼紅。
最不可能背叛老教父的人背叛了。
從情感上,喬尼的自責和愧疚並非作假,他隨時可以逃走,卻沒有這麼做。
面對喬尼的發難,路登不緊不慢說道,
“神聖法典怎麼說的?”
喬尼漲紅了臉,咬著牙說道,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路登拿起桌上的匕首,起身走向喬尼,沒有廢話,對準肋間刺下一刀。
刀刺入身體,冰冰涼涼,帶著一些酸爽,腎上腺素嘗試讓喬尼忘記疼痛,他渾身上下的肌肉緊繃,沒讓匕首刺入更深處。
噗嗤——
路登拔出了匕首,將帶血的匕首扔回桌上,吩咐道,
“給他找個醫師,包紮一下傷口。”
路登刺的不深,避開了重要的臟器和血管,這一刀對體格強壯的喬尼來說,只是皮肉傷,在床上躺上一段時間就好了。
即便如此,鯊鋸匕首在切割肉時帶來的疼痛感,也讓喬尼疼的青筋暴起,臉色又紅又白,不停冒著冷汗。
他半蹲著身子,單膝跪下,一隻手按壓著傷口,不讓更多的鮮血湧出,咬著牙抬頭,這個動作近乎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喬尼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不殺我?”
他殺死了老教父,按照神聖法典,一命償一命才對。
“第一刀是失手的,所以我同樣失手刺中了你,這是對你的懲罰。”
路登用手絹擦拭手上的鮮血,認真說道,
“剩下六刀,不應該由我來刺。”
說著,他看向其他幹部,金絲雀出門喊了一個醫師,匆匆返回了裁縫店,生怕錯過了什麼。
“按照神聖法典,喬尼應該死於同樣的結局,他同樣會死於自己最信任手下的背叛與謀殺,你們對這個裁決有異議嗎?”
四人默然,既沒有表達支援,也沒有表達反對。
他們很想問白蘭度一句,這麼離奇的事,您真有能力辦到嗎?
讓喬尼最信任的手下背叛喬尼,以同樣的方式殺死他。
從復仇的角度來講,這是一個完美的劇本。
可惜,這也是一個近乎不可能實現的劇本。
如果白蘭度真能做到,喊他一聲教父又何妨?
沉默,就是默許。
路登不需要他們支援,只需要他們不反對即可。
“至於你,養傷這段時間,留在聖菲街區。”
路登低頭看著正在包紮傷口的喬尼,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