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郭木楊的心情,簡直難以描述。
當然,更主要的,是為寒御不值。
死裡逃生,痛失所愛,強打精神,苦心謀劃。
結果,卻在這張情意綿綿的新郎新娘照片前,一切都成了笑話。
桑淺淺,壓根就沒死,她還好好活著。
非但活著,她還要嫁給謝時安。
“幹嘛呢你們?整得跟毒氣室似的,嗆死人了。”
方嵐不知何時進來,拉開窗簾,推開窗,屋內總算有了些許新鮮空氣。
“謝時安現在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事業愛情兩豐收啊。”
方嵐抱臂斜靠在窗邊,微微皺眉道:“我不是太明白,桑小姐到底知不知道寒御出事?她怎麼就能答應嫁給謝時安呢?”
若桑淺淺不知道沈寒御出事,那她該對沈寒御保持絕對的信任,相信他定會救她出來。
若她誤以為沈寒御不在了,那就更不應該嫁。
這才過去幾個月,沈寒御還屍骨未寒呢,她立馬大張旗鼓地嫁人,怎麼想怎麼不合適。
“桑小姐應該也是不得已。”
郭木楊為桑淺淺說話,“她哥在阮承手上,謝時安提任何要求,她怕是也只能答應。”
“我看這照片,兩人相處挺甜蜜融洽啊。真要被逼迫,桑小姐能給謝時安好臉,謝時安能笑得那樣開心?”
方嵐直言不諱地說,“你們可別忘了,謝時安和桑小姐以前什麼關係,沒準,桑小姐是自願的也說不定。”
她的話落音時,屋內的空氣都冷了幾分,很是壓抑。
郭木楊睨著方嵐,“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看破不說破可懂?
“我就是提醒你們,別亂動搶親的心思。別說咱們未必帶得走桑小姐,就是帶得走,到時寒御的身份說不定也會暴露,那咱們這段時間的辛苦,豈不是白費了?上次咱們沒乘勢追擊半途停手,結果換來什麼?眼下再要讓阮承緩過一口氣來,誰知道他還會做出些什麼事?”
方嵐快言快語,一針見血,“不是我說,桑小姐已經在謝時安身邊呆了三個多月了,謝時安要真有心拿桑明朗脅迫她,所有該發生的事,早就發生了。婚禮不過是個形式,能結婚,以後就能離婚。寒御,小不忍則亂大謀。大不了,等阮家垮臺,你再把桑小姐搶回來就是了。”
沈寒御臉沉如水,眉眼間籠罩著說不出的陰鷙。
他面無表情地掃了眼方嵐:“我有說,要去搶親?”
“沒有就好。”
方嵐鬆了一大口氣,“我就怕你一時衝動,闖去婚禮上搶人。”
“搶人倒也不必。”
沈寒御眸色深暗,難辨情緒,“不是給阮承備了一份大禮,就今天,送給他吧。”
方嵐會意,笑了:“行,我保證這份大禮,會送得漂漂亮亮的。”
方嵐和郭木楊出去了,屋內一時很寂靜。
沈寒御又點了一根菸,嫋嫋升起的白色煙霧,模糊了男人冷毅的面龐。
他眉眼低低垂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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