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淺淺知道他在顧忌什麼,“我記得以前,寒御還活著時,阮家銀行和海運系統出事,你和曉霜姐懷疑是寒御所為。現在寒御已經不在了,你們仍舊懷疑是他,對嗎?”
“淺淺,其實沈寒御想要針對阮家,他一個人,絕無可能做到。如果我沒猜錯,沈寒御手底下,應該有不少人幫他。”
謝時安誤解了桑淺淺的意思,以為她是在說他不該冤枉沈寒御,儘量耐心解釋,“沈寒御雖然死了,可那些人不會肯善罷甘休。阮家頻繁出事,應該就是他們在背後操控一切。”
有計劃有組織有預謀地,一步步將阮家拖入深淵。
桑淺淺點頭,“寒御那些朋友,的確不會善罷甘休。”
謝時安眉心微動,“朋友?你認識他們?”
“何止認識,我還見過。”
桑淺淺正色道,“時安,你幫我跟阮承傳個話吧,讓他來見我一面。我可以將沈寒御那些朋友的身份告訴他,但他,必須放了我哥哥。”
謝時安心神微震,繼而,語氣複雜。
“淺淺,阮家雖然是強弩之末,可阮承沒那麼容易倒,他比你想的要更可怕。我知道你想救你哥出來,可你沒必要去騙他......”
“誰說我要騙他?我是真想讓我哥出來。”
桑淺淺淡定地說,“時安,我是不忍心出賣寒御的朋友,可我更不忍心,看著我哥被關在密室,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兩相權衡,我只能選我哥。”
她抬眸,帶了些許懇求之色,“時安,如果阮承真放了我哥,麻煩安排人送我哥去機場,可以嗎?”
這算是最後一次,請謝時安幫忙。
以後,不會再有了。
*
本以為阮承病得不輕,會稍後兩天才來。
但沒想到翌日下午,阮承便親自來了。
一起來的,還有桑明朗。
桑明朗手腳上的鐐銬已經解開,邵錦的人將他圍住,兄妹倆隔著人群,遙遙對視。
只是一眼,桑淺淺的眼淚,便又忍不住要流下。
她極力穩定心神,看向阮承,“把我哥放了吧,我會將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
阮承大病未愈,臉跟雪一樣白,眼神無比陰鷙。
“我怎麼知道,放了人,你就會說?”
“你不放人,我更不會說。”
桑淺淺神色自若,“阮承,你若想知道那些人的身份,現在也只能聽我的,不是嗎?”
阮承如毒蛇般陰冷的視線,落在桑淺淺身上幾秒。
桑淺淺的確,算是抓住了他的軟肋。
因為沒人比阮承更想知道,害得阮家這般慘烈的幕後之人是誰,也沒人比阮承更想揪出那些操盤者,讓那些人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