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追債的人,不必每天都過著心神不安壓力巨大的日子。
她在國外的學業已然基本修完,本來在一家醫院做實習醫生,那家醫院很希望她回去。
可她掛念哥哥的下落,留在了明城。
明城貴家豪門都知道桑明朗失蹤的事,也都知道,桑淺淺在四處打聽她哥的下落。
有不懷好意的人,便借了桑淺淺尋人的急切心理,偽造了一張桑明朗的照片,騙桑淺淺去了盛世會所。
等她到了,對方要她喝酒,說喝完,就告訴她桑明朗的下落。
桑淺淺不肯,對方攔著她卻不讓她走,試圖對她用強。
她腦子一片空白,本是想給聞旭打電話,慌亂中竟是撥了沈寒御的電話。
那人將她按在沙發上,親下來時,她感覺自己的神經繃斷了,徹底沒了理智。
那雙曾拿過手術刀的手,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瘋了般朝著對方一通亂刺。
沈寒御來的速度很快。
他來的時候,桑淺淺的情況很不好。
女孩衣衫凌亂不堪,握著刀蜷縮在角落裡,臉色蒼白,渾身顫抖得厲害,手上身上都是血。
有她的血,也有,那個侵犯者的血。
沈寒御走到她跟前時,她甚至都沒有認出他來,只是哆嗦著,讓他不要過來。
沈寒御攥住她的手腕,嗓音低沉:“是我,桑淺淺。”
她因為極度恐懼而失焦的瞳孔,終於漸漸有了些許光。
刀掉落在地上,她撲進他懷裡,痛哭失聲。
那一刻,沈寒御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
他想起那夜她生病時,糊里糊塗抱著他,說的那些話,說她曾經如何喜歡他,如何後悔給父親打那個電話,說她對不起他,這些年一直很愧疚很愧疚......
不是不動容的。
她後來說,不要名分想要跟著他,他拒絕了,只是因為,打心底深處,覺得桑淺淺不該如此自輕自賤。
曾經的桑淺淺很愛笑,大多數時候,都是眉眼彎彎,唇邊含笑的。
無論穿著打扮還是舉止神態,她都配得上別人叫她那聲大小姐。
就像個真正的,無憂無慮的公主,卻又沒有公主的盛氣凌人,反而嬌嬌軟軟的,明媚美麗得如同清晨的朝霞,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而今,明霞落入溝渠,任憑什麼樣的人,竟都敢來踐踏她。
沈寒御的眉眼沉得厲害。
侵犯桑淺淺的那人看著血流了許多,其實身上沒什麼致命傷,基本都是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