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淺淺也不知該接什麼,見他貌似是要走,忙道,“那我先進去看看。”
祠堂不大,四周牆壁上都有壁畫,是關於將軍和夫人成仙后,併力抗擊各路妖魔鬼怪,護衛虞山百姓的種種傳說。
桑淺淺繞著祠堂裡的壁畫細細看了一圈,再轉出來時,果然已不見沈寒御的人了。
她微微鬆了口氣,故意在祠堂裡又多耽擱了半晌,這才走出來。
才剛跨出祠堂門,卻見沈寒御站在院裡石碑旁,正望著碑上的文字出神。
聽到腳步聲,他回頭淡淡看了她一眼,道:“走吧。”
桑淺淺怔了片刻,她還以為沈寒御早就走遠了,沒想到,他還在等著她。
雖然有些小小感動,但她照例不敢跟沈寒御太近。
不為別的,哪怕明知眼前的沈寒御不是夢裡那個人,但靠近他還是莫名會不自在,很有點壓力。
桑淺淺刻意落後沈寒御好幾步,四周蟲鳴聲聲,夜色靜謐。
沈寒御不知想到什麼,頓住腳步,轉過身來:“聽思彤說......”
桑淺淺一個不提防,差點撞進他懷裡,反應過來後,整個人立刻彈簧般跳開。
沈寒御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
不是第一次了。
她在他面前這樣驚恐,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
沈寒御是真的覺得奇怪,按理,她以前追他時那麼大膽,不至於見了他總是這般畏懼。
沈寒御淡淡道:“我很可怕?”
桑淺淺本能地點頭,意識到不對,又搖頭,垂著眼心虛地來了句:“還好,還好。”
沈寒御漆黑的眸平靜地注視著她。
有膽子孤身對上醉漢,卻沒膽子和他對視,便是撒謊,也撒得這般欲蓋彌彰,一眼就能叫人瞧出端倪。
桑淺淺也意識到自己反應大了點,咳了咳,“剛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
一路上,沈寒御再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過頭。
山路下到一半,桑淺淺卻只覺整個人有些發軟,胃裡也絞著般疼。這疼痛來得猛烈,她扶著樹勉強站住,眼前陣陣發黑。
沈寒御發現不對勁,疾步回身扶住她,“怎麼了?”
“沈寒御,我......我胃疼......”
桑淺淺艱難地開口,胃裡彷彿有人拿著把剪刀在絞。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她臉色已變得蒼白,額頭冷汗涔涔冒出。
這裡是虞山半山腰,打電話通知工作人員,一來一去都是時間。
沈寒御蹲下身,沉聲道:“上來,我揹你。”
桑淺淺微怔,然而此刻,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
沈寒御背起她,速度很快地下山。
山腳下停著一輛擺渡車,旁邊兩個工作人員在聊天。
沈寒御大步奔過去:“去醫院。”
虞山島建有醫院,為了迎接明天的開業,醫生已然上崗,沈寒御今日參觀時,聽工作人員提過一句。
兩名工作人員慌忙開門讓他倆上來,開足了最大馬力,直奔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