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鼠女王左右看看,一邊是腳踏鐵尺的於天德,另一邊是個腿上電光繚繞的瞌睡老頭。
“二位可是隸屬天諭司?”這白眉鼠精言語間似乎並無劍拔弩張之意。
於天德二人對視一眼,均有些詫異:“不錯,那你又是何來頭?本官卻不記得安平縣有似你這般道行的妖精。”
那鼠精淺淺一笑:“我自三仙山來,有幸得蒙教化,修煉小有所成。”
於天德一聽三仙山這三個字,臉色立刻陰沉了下去,黑得像鍋底一般。
那老頭也不打瞌睡了,同樣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
反觀那鼠精,此時卻笑得更燦爛了:“識時務者為俊傑,今日之事,我勸二位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那孫邈殺我族中孩兒無數,這筆賬我總要和他算一算。
“何必為了他,傷了咱們之間的和氣?”
於天德黑著臉沉聲道:“那這滿城百姓,又與你何怨?”
雖然他之前建議孫邈不要冒險醫治,甚至想集中撲殺感染者。
但那是他心中的利弊算計,一邊是孫邈與大部分未感染的百姓,一邊是少部分感染者。
他這才想選擇丟卒保車。
但眼前面對妖精的殺戮,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鼠精卻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呵呵呵,大人說笑了。他殺我兒郎們,我殺城中百姓,只是討個利息。
“不過都是些像野草般,總會再生出許多的東西,大人何必拿他們做說辭?”
於天德還在做最後的掙扎:“聖上不會允許你們這般肆意妄為!”
“呦,於大人這是說的哪裡話。我等不正是在全力協助陛下,以求大安朝千秋萬世,保陛下壽與天齊?
“沒準哪天我來了興致,找陛下討個官來做做,到時候說不定於大人還要向我行禮。”
那鼠精似是覺得這個笑話很優秀,忍不住笑出了聲,但很快就面色轉冷:“讓開。”
於天德深深吸了一口氣,默默盯視著面前的鼠精,雙拳攥的青筋暴突。
“呼……”可隨著這口氣吐出,全身的力氣也都卸了下來。
他束手而立,視線移向別處。
雖仍然保持身形未動,但也只是他最後的倔強了。
這副樣子,意思不言自明。
“哼。”那鼠精冷哼一聲,也懶得和他計較,踩著雙劍繞開他直奔安陽城而去。
見那鼠精直奔城中飛去,一旁的老頭揣著手,重新變回那副睡不醒的樣子。
“就這麼慫了?”
於天德眯眼看向南方天際:“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小子還沒結丹吧,死了怎麼辦?”
“若是這次他會死,一早便已死了。”於天德似在解釋,又好像在安慰自己,“先前他眉心有異,你也看到了。
“那絕對是仙人轉世的印痕!還有他最近乾的那些事,那是尚未結丹的修士?
“呵呵,我就知道,這神州異變上界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說著說著,於天德倒是把自己說服了,一掃之前的喪氣樣。
“走,她不讓插手,可沒說不能看。”
……
被當作仙人轉世的孫邈,此時正在清雅齋的結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