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要快些過去。
他要問問,她到底是不是南南。
南南的字是自己教的,如果那個女人真的不是南南,又為什麼字跡潦草得都那樣相似?
晌午。
南枝已經開始呼吸有些困難了。
現在她已經完全看不清東西,只能大口喘著粗氣,想讓自己的肺部繼續工作。
這樣的動作讓她看起來就像是快要被渴死的魚,不停閉合嘴巴,有些嚇人。
之玉這會兒已經慌得不行了,以前阿孃雖然難受,也只是微微氣喘,哪裡會像現在這樣?
不得已,只能掀開車簾喊沈妙妙:“姨姨,阿孃不舒服!”
沈妙妙聽言趕忙停了騾車,翻身就進了車廂。
看見南枝如此也被嚇了一跳,只哆哆嗦嗦問道:“南,南枝姐,你怎麼樣了?”
南枝大口喘著氣,好一會兒才強制著自己停下動作:“我,我沒事。”
之玉再如何懂事也不過是個三歲多不到四歲的娃娃,現在已經癟著嘴低聲哭泣起來。
“之玉,乖,阿,阿孃沒事。”南枝想勾起嘴角笑一個好安慰之玉,這會兒卻已經連扯動嘴角的力氣也沒了。
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瀕臨死亡的滋味。
她只覺得渾身有些輕飄飄的,就像是隨時都能從身體裡飄出去,再晃晃悠悠去一個未知的地方。
“阿孃想喝些水,之玉去,去幫阿孃,拿,好不,好?”
等著南枝費力的說完一句話,小傢伙立馬點頭就去拿竹筒。
南枝這才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扯住了沈妙妙的衣角。
“妙妙。”
沈妙妙一愣,呆呆傻傻地小聲問道:“南枝姐?”
“我走了,之玉,之玉就,就拜託你了。我的小包袱裡還有,還有些銀子,你拿著,一定,求你,一定,一定要,照顧好他。”
沈妙妙臉色一白,緊緊咬住下唇,聲音已經帶上了些哭腔:“南枝姐,你會好起來的。”
南枝搖了搖頭:“我自己,知道,我撐不過,今晚了,一定要去,先,找到沈溫辰,他,會,會幫你們……”
說完這話,南枝就像是暈倒了一樣又沒了動靜。
之玉剛翻出來一個竹筒拿過來,就看見自家阿孃又閉上了眼,看看沈妙妙又低下頭。
阿孃又累得睡著了嗎?
白衣少年穿梭在樹林中,一邊快速移動一邊暗自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