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一,池盛帶著元寶到了燕城。
一路上雖然算不上多辛苦,可在水上的這十幾天,也實在有些磨人。
元寶也沒了剛上船那會兒的精氣神,這會兒被池盛抱在懷裡,看起來小臉慘白,似是病了。
“大哥,元寶沒事吧?”說話的是四當家。
看著小丫頭這樣,他心裡頭有些不是滋味。
他們這些大人奔波一趟都難受的很,更不要說是一個小娃娃了。
“沒事。”
池盛搖搖頭,輕輕摸了摸女兒的腦袋。
一行人沒有急著先去縣衙,而是尋了個客棧落腳。
到底是來辦事情的,總不能髒兮兮的過去。
第二天一早池盛就帶著元寶和幾個兄弟兵分四路去打聽事情了。
無非就是打探一下朝廷動向和燕城的經濟。
池盛和幾個兄弟約定好了碰面的地方,端著一小壇酒就帶著元寶去了三味居。
他記得那個姑娘是三味居的掌櫃,如果真能談得了生意,往後大家的營生也就能有個保障。
“阿爹,我們去找阿孃嗎?”元寶耷拉著腦袋趴在池盛懷裡,一張小臉被太陽曬的通紅。
“嗯。”池盛替小丫頭擋著太陽,腳下的步子更快了些。
柳大是最早的一批夥計,這會兒已經當上了個小管事。
張云為人老實,便一直跟在王生後面教帶新人。
正值晌午,三味居里座無虛席,夥計們更是不住的在人群中穿梭。
外頭太陽火辣辣的,曬得地上的青石板滾燙,看著屋裡這樣多人,池盛還有些不解。
他們都不熱嗎?
剛踏進酒樓裡面,只感覺一陣涼意襲來,將身上帶著的熱氣都給吹散了些。
“客官,幾位呀?”
“兩個。”
池盛說著話,眼神將整個大堂掃視了一圈。
屋裡的四個角落都各擺了一個水缸,正冒出陣陣寒氣。
“客官,這邊請。”新來的夥計見他盯著一旁的水缸看,笑著解釋道。
“天熱,那是我們掌櫃特意放冰用的,有了這個東西,屋子裡能涼快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