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一切結束之後,費舍爾五次三番地要來見伊麗莎白,全部被伊麗莎白拒絕。
求見不成,費舍爾便來了信,一封一封地投入,哪怕伊莎貝爾為她誦唸都不可。
伊莎貝爾只能這樣一天天看著姐姐的狀況日下,看著她消沉、黯淡,直到有一天她離開自己,這讓她如何能不生氣?
伊莎貝爾從懷中拿出了費舍爾求見的信,對她說道,
“這封半年前的信裡費舍爾已經說過了,這是最後一封信了,如果再不回覆,他可能永遠都不會打擾你了,你想清楚。”
“.”
然而,伊麗莎白卻充耳不聞,她沉默片刻,只是平靜地說道,
“國事繁忙,你去忙吧。”
“.好。”
伊莎貝爾深吸了一口氣,緊咬著牙,將手中的信件一點點給撕碎,將宮殿內沉悶的空氣給撕開了一角。
直到那碎裂到無法辨認的碎片一點點落在地上,伊莎貝爾終於站起身子來轉頭走向門口。
她的表情悲傷,難免轉頭看了一眼那帷帳後伊麗莎白如今貼身女僕魚兒的方向,她張了張嘴,再一次輕聲說道,
“麻煩你了,魚兒。”
“伊莎貝爾陛下,您慢走。”
伊莎貝爾終於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宮殿,門外壓根不敢聽裡面動靜的內廷官這才鬆了一口氣,將大門緩緩闔上。
“咔咔咔咔.”
沉悶的房間內再度恢復了安靜,而那帷帳後的魚兒像是沒有腳步一樣走出,走向了剛才伊莎貝爾撕碎信件的地方。
伊麗莎白看不見,耳朵卻格外敏銳,而且因為自暴自棄,性格也變得愈發古怪。
在她身周不僅不能發出一點聲音,更不能隨意走動,既要讓伊莎貝爾滿意照顧好她的姐姐,又這也不許那也不許,簡直不是人做的事情。
這幾年來被伊莎貝爾請來照顧她的女僕數不勝數,大多堅持不了幾天便被伊麗莎白趕走,要麼就是不堪壓力地請辭。
正如伊莎貝爾所說的那樣,伊麗莎白正在自己走向絕路。
卻不知是不是絕處逢生,半年前伊莎貝爾不知從哪募來了現在服侍伊麗莎白左右的女僕,竟然硬生生地在伊麗莎白身邊待滿了半年,讓百般挑剔的伊麗莎白都找不出趕走她的理由。
“.”
正如此刻,寂靜之中傳來了一點微風,雖未聽腳步,伊麗莎白卻知曉了是魚兒要用掃帚掃除那被伊莎貝爾撕碎的信件碎片了。
她看著窗戶,忽而擺了擺手,啞聲道,
“不用掃了.”
“不用掃了嗎?”
那魚兒的聲音輕柔,宛如耳語,只是聽見便讓伊麗莎白生了睏意。
伊麗莎白轉過頭來,用再也無法看見的雙眸望向魚兒的大致方向。
原先床鋪外是有帷帳的,但剛剛被伊莎貝爾扯下了,因而她與魚兒便再無隔絕了。
“我去給您倒一杯水吧。”
伊麗莎白強撐著自己的身體坐起來了一些,她搖了搖頭,說道,
“和我.說一說話吧。”
“.”
魚兒沉默了片刻,伊麗莎白不知道她的長相,卻能猜想她此刻的表情應當蘊含驚訝。
“好的,大人,您想聊一點什麼?”
“我也不知道你隨便說一點什麼吧,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