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舍爾老師,已經過去一萬年了.我還以為我們的命運已經永遠不會有再交匯的那一天了,所以我將我的一切都託付給了月亮,希望祂能替代我保護人類,替我見證費舍爾老師你來臨這個世界的時候.但我還是不甘心吶
眼前的明日香低著頭,那一頭黑髮便隨著頭顱的垂落微微搖晃,一如她的語氣那樣顫抖,
“我真的好不甘心,明明已經等了這麼久了,明明有可能很快就要見到了卻要前功盡棄明明我為了費舍爾老師做了這麼多,無論是教導人類魔法也好,在月亮之前就開始庇護人類,教導人類魔法也好,約束轉移之人也好.可我奉獻的全部卻只能成為費舍爾老師和別人美好的鋪墊,就好像我生來就是為了成為別人的墊腳石那樣.
“難道我的誕生只是我母親追求財富的阻礙嗎,難道我的來臨只是我父親求佛問道的錯誤嗎,難道我的等待只是提供費舍爾老師和其他人美好茁壯成長的養料嗎?”
“滴滴答答.”
隨著她話語如洪鐘一樣流露,一滴滴猩紅色的液體也順著她的臉頰流下,直到在下巴處彙整合重,落在地面。
“如果是現實的命運太過殘酷,身為洪流之中渺小的我無法改變,那難道在夢裡我的所求還是不能實現嗎?費舍爾老師,對我而言,現實才是一場永無休止的噩夢啊.所以,我才要將這裡化為我實現一切的理想鄉.”
她真的不是明日香嗎?
那份等待了如此之久的苦楚和絕望,那份對自己存在意義所產生的懷疑.
或許並非是費舍爾辜負了她,因為時間和他開了一個玩笑,在他誕生以來的幾十年漫長時間裡他都不曾知曉這個女孩的名字,並不知道有一個笨蛋在他出生以前就在等待他的到來。
人生短短几十年,她卻等待了不知道多少個人生。
或許正如她所說的那樣,是命運和她開了一個玩笑。
明明不需要一個全天下最好的母親,她的母親卻連一個笑容都不願意施捨給她;明明不需要一個全天下最堅強的父親,她的父親卻寧願向佛祖唸誦經文也不願意去幫她走出心結.
好像什麼壞事都讓她碰上了,所以當此刻她索求回報時,便讓整個世界都無法償還。
如若夢境不解除,赫萊爾會在此奪走他體內的性質,整個夢境也會侵蝕現實,直到藩籬無法再支撐下去,外面的人都會死,整個世界也會就此滅亡。
費舍爾有不得不離開這個夢境的緣由,有著與她對立的目標,因而也再一次成為了站在她對立面的【命運】。
明明聽著她如此悽慘的質問,費舍爾有心想要說些什麼去安慰她,可也因為他的目標讓他無法開口。
如果她是一個能讓話語撫慰自己絕望而不再固執的人,那麼她就不會等待費舍爾足足一萬年都不放手了。
“.”
費舍爾的眼瞳微微顫動,可口中卻只剩下沉默。
良久,他只是再一次呼喚了她的名字,
“明日香”
同時,四面八方、或者說整個世界都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似乎全部都鎖定了她面前的這個男人,以防止他逃走。
可隨著那風暴狂湧帶來的震顫之外,此刻,費舍爾竟然詭異地感受到自己的階位開始抬升,或者說起了波動。
而這,便是整個夢境不穩定的象徵。
但夢境卻並未潰散,這便意味著此處依舊對外面的拉瑪斯提亞封閉。
赫萊爾的計劃,要成功了.
“啊啊啊啊,費舍爾救我啊!!!”
就在此刻,費舍爾的胸口處一陣蛄蛹,而後,一本驚慌失措的書籍便拱了出來,卻見他睜大了眼睛,時間似乎還停留在被汙染吞噬的前一刻。
“費舍爾,原來你在這啊!不對,我這是在.”
他看了看眼前的費舍爾,又看了一眼眼前低垂著頭的明日香,一下子張大了嘴巴,嘀咕道,
“這又是誰啊,你認識的哪個新嗚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