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倫蒂娜輕而易舉地側身躲過,但上面的魔法卻猛然爆開,讓她一下子狼狽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躲避了起來,
“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片子,你以為你懂愛,你覺得你站在他妻子的身份上說話你就是他的妻子了?這不過是你自娛自樂的角色扮演而已。對比他的那些其他女人,你不過是個天真的小毛孩子,你玩得過誰?”
“怎麼,難道是因為你沒有才這樣說的嗎?”
瓦倫蒂娜展開翅膀,而此刻,茉莉和阿拉吉娜也趕到了此地,其他的部隊還在往聖納黎的中樞黃金宮的方向趕去。
“伊麗莎白!!”
茉莉已經竭盡全力地讓自己保持冷靜了,但在開口的第一句還是難免帶起了憤怒,而阿拉吉娜的身邊,許許多多的樞機也同時跟上,那些恐怖樞機的殺傷力先前的納黎軍隊已然有目共睹,但女皇在前,身後的納黎士兵竟然無一動彈,隨時準備背水一戰。
“轟!”
“咚!”
而海洋之上,有神話階位拉法埃爾參與戰鬥,哪怕對比看來,龍廷的原始艦隊與納黎的精銳樞機鐵甲艦實在是差距過大卻依舊還是能夠獲勝。
這就是階位的力量。
哪怕是眼前兩個十四階位的瓦倫蒂娜與茉莉站在他們的面前,身後這數以千計的軍隊都難說能阻擋她們一時半刻,全是因為伊麗莎白站在他們的面前,他們才保持著赴死的鬥志。
茉莉深吸了一口氣,眼睛死死地盯著伊麗莎白的臉,話語抑制著顫抖儘可能地維持平靜,
“伊麗莎白,我們兩人不是你和你的軍隊能對付的,海上有神話階位的拉法埃爾在,你的艦隊也支撐不了多久立刻停手。”
“你呢,你怎麼不說話,阿拉吉娜?”
伊麗莎白卻沒回答茉莉的話,只是轉頭看向旁邊沉默的阿拉吉娜,讓她微微一愣,而伊麗莎白卻再一次開了口,
“是因為你那和普通人一樣的階位?哪怕你有樞機,在這兩位階位和地位都遠高於你的女人面前,你不敢說話?”
“我”
“那個龍人種是神話階位,僅憑一人之力就能貫穿我的艦隊,讓我準備了幾年之久的精銳滅亡。而人類呢,哪怕有魔法自身的階位依舊無法動彈,這難道不是這個世界的悲哀嗎?”
“我只是不善言辭。”
阿拉吉娜張了張嘴,最終如此說道,而伊麗莎白冷笑一聲不再看她,轉而看向旁邊的茉莉和瓦倫蒂娜,
“在過去萬年的歷史之中,神話種還存在的時候,人類如同草芥;此刻好不容易得到喘息,卻又待得神話復甦、萬物滅亡。就算退一萬步來說,滅亡被你們解決,然後呢?納黎、整個西大陸和人類眼睜睜地看著你們這些高階位存在締造的國度著爬上頂峰,然後經過百年再淪為奴隸嗎?”
瓦倫蒂娜深吸了一口氣,連忙說道,
“我斷不會如此,梧桐樹對所有生靈都一視同仁。”
“是啊,你不會。但你的孩子,你的孫子,你的千秋萬代會。他們會慢慢不明白為何自己的先輩要將原本屬於他們的資源分享給低下弱小的人類,這種不滿會慢慢加深、慢慢改變這個世界,直到終有一天,你的某一個後代再也忍受不了,要將他們的一切全部剝奪。”
其實當伊麗莎白坐上皇位,透過厄爾溫德、義眼和最終的混亂看到這個世界的本質時她就一直在思考關於階位的問題了。
作為一個人類,她天生地疑惑,既然神創造了萬事萬物,那為何會存在階位,為何人類始終站在階位的底部,要仰仗著對其他生物的“警戒”而存活。
在她生長的、神話消亡的年代人類一直為尊,而人類之中,納黎尤甚。
她是納黎的女皇,便有著要將之保持偉大的責任。
當她看到諸多神話階位在世界之中崛起,紅龍廷、梧桐、海洋,而人類的階位卻始終一成不變,哪怕有魔法作為工具,但魔法卻無法跨越神話,一旦存在神話,那麼對人類而言就是滅頂之災。
與費舍爾的遺憾,對納黎的責任,對世界的失望.
可以說凡此種種原因都能驅使伊麗莎白倒戈入混亂重塑新的秩序,所以當瓦倫蒂娜和茉莉天真地要她停手的時候,她當然是覺得譏諷的。
身為伊麗莎白,費舍爾無法回頭時,她也沒有了回頭的路;身為女皇,神話再臨時,納黎便沒有了回頭的路。
瓦倫蒂娜沉默了,但茉莉卻咬牙切齒地說道,
“詭辯!!伊麗莎白,那麼納黎為尊時呢?你們強大時何嘗放過了南大陸那些弱小的亞人?你們掠奪那裡的土地、搶奪那裡的財富、屠殺那裡的生靈,這難道不是弱小的人類曾經最畏懼強大的神話種對他們做的事情嗎?你們有什麼資格提懼怕,有什麼資格背叛被你們殘害過的世界?”
沒料到,聽到了茉莉的話語,伊麗莎白不僅不怒,反而用一種茉莉前所未見過的【譏諷表情】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