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落地完美落地,天吶,我還以為一回來就要被那個瘋婆子拿著劍追得滿黃金宮跑了.現在看來她應該還沒回來,萬幸。我們和那個什麼女僕約好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她待會要來接我們走,應該不會暴露,晚上就靠你自己出賣色相了!”
費舍爾瞥了一眼出言不遜的埃姆哈特,要是讓伊麗莎白聽到他用“瘋婆子”來稱呼她,怕不是要給埃姆哈特的方形身體開個瓢。
“你們先去吧,我得回去收拾一下寢宮。蕾妮來過,恐怕會留下味道。”
埃姆哈特佩服地看了一眼費舍爾,嘀咕道,
“還得是你啊。”
其實蕾妮走的時候百靈鳥差不多已經讓味道散了,此時費舍爾這樣說只是想要獨處一會思考一下白天的事而已,
“謬讚.還有,一定小心那個黛安,現在是多事之秋,艾麗西亞很關鍵,你一定不能離開她的身邊。”
“交給我吧。對了.”
埃姆哈特原本都準備飛回艾麗西亞的肩膀上了,但到了臨頭又不由得猶豫起來,轉頭看著費舍爾問道,
“先前蕾妮說的那個提議恐怕是真的,她是真的怕了,你哎呀,雖然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但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你還是得嗯,早做準備。你認識的這些姑娘,她們各自都有對應的責任和羈絆,要讓她毫無牽掛地和你走恐怕不太可能,總之,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嗯。”
是啊,仔細一想,拉法埃爾有她的母親,有她的龍廷,茉莉也有她的父母,瓦倫蒂娜有梧桐樹,阿拉吉娜有她的薩丁女國姐妹,艾利歐格和赫萊爾也還被封印在惡魔王朝之中,伊麗莎白也是納黎的女皇
他如何能說動她們毫無顧忌地拋下一切逃跑呢?
送走了艾麗西亞與埃姆哈特,費舍爾便感覺身體頗為沉重起來。他緩慢地推開了一片漆黑的伊麗莎白寢宮,坐在了先前蕾妮坐過的沙發上,試圖整理自己腦中的一團亂麻。
但除了目前要立刻完成的事情之外,他好像也對未來的看法有一些悲觀,不知道蕾妮是不是也這樣想。
他嘆了一口氣,力求讓自己冷靜下來,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悲觀的事情和蕾妮建議的逃跑的事情。
有時候找到了一個可以憑依的逃避藉口之後,這個藉口就會陰魂不散地一直干擾前進的意志。事事都預先留一個退路是良好的習慣,但在極端的條件下,非破釜沉舟便別無他法。
他背靠在柔軟的沙發之上,但下一秒,鼻尖上卻傳來了一陣好聞的芳香。
他微微一愣,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連忙睜開眼睛,但下一秒,一雙宛如鐵鉗一樣的手便控制住了他的雙臂,讓他緊緊靠住了沙發的墊背,保持著原來的動作。
費舍爾吞嚥了一口唾沫,仰著頭看著身處在黑暗之中不知道守株待兔了多久、眼睛明亮得宛如夜明珠一樣地的伊麗莎白。
她注視費舍爾的目光灼灼,臉上保持著危險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剛剛去了哪裡啊,我的費舍爾?”
“.”
伊麗莎白伸出了手指,宛如一根頭髮絲那樣輕輕在他的脖頸向上滑動,一路經過他的喉結與下巴,最終落到了他的唇上,好似是要輕輕將之撬開那樣,
“乖,聽話,告訴我,有獎勵喲~”
“.伊麗莎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哦,想要知道我回來的時間然後判斷我有沒有找尋你逃走的證據,然後再編造一個合適的理由欺瞞我?”
“怎麼會,只是擔心你工作了一天身體會不會感覺勞累而已?”
伊麗莎白臉上的笑意漸淡,直至變成了面無表情,她的手指輕輕撫摸著費舍爾的唇,語氣也從疑問一點點轉向了肯定,
“費舍爾,你,下午一定是離開黃金宮了。該不會,是和其他女人吧?”
“.”
這種時候如果是一般的費舍爾肯定就慌了,但不知為何,在與蕾妮相處之後,或許是先前還在全力思考著滅世預言的事情,導致現在的他冷靜得可怕,竟然能輕而易舉地從伊麗莎白的口中判斷出了關鍵的資訊。
首先,她沒有抓到自己出黃金宮的證據;其次,她沒有抓到自己和蕾妮出去的證據。
想想也很簡單,因為隱秘的賜福,導致只能她本人才能發現費舍爾,這也意味著她原本派出去有監視作用的樞機也看不到費舍爾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