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已經成型,在求生欲的驅使下,即使費舍爾此刻的階位被隱秘恢復成為了凡人卻依舊顯得格外雷厲風行。
還未等艾麗西亞懷中的埃姆哈特探出頭來說一些什麼,費舍爾便已經將那禮物車連結著前面的部分給剪斷,自己則拖著那瓦倫蒂娜的禮物車脫離了車隊。
在隱秘的賜福之下,他影響什麼東西都會有很長的一段延遲,在火車上他已經拿取過別人的帽子實驗過了。
現在要等這些傢伙發現他把禮物車子給推走恐怕所有禮物都已經放入其中了,那時有多少人還記得就真不好說了,不然這種對納黎人崇拜的女皇如此有攻擊性的禮物怎麼可能被僕人們推進來。
看著費舍爾為自己的生命奮力拼搏起來,埃姆哈特也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嘀咕道,
“瓦倫蒂娜那小丫頭說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嗯,可惡了?難道說是在冰蛋裡睡了四年半鳳凰血脈覺醒之後擁有了符合階位的攻擊性?真是奇怪.”
“書先生,大哥哥怎麼了嗎?”
“哦,沒什麼,他有一點事要去做,你習慣就行了,這種事時有發生的。”
“哎?”
艾麗西亞不知道埃姆哈特所說的“一點事”是什麼,只是聽到費舍爾遠離之後,她突然對教堂之中即將要面對的一切感到不安起來。
或許這種不安感一直都有,無論是對爺爺逝去的再次確認,還是面對姐姐維萊利的厭惡
但現在她來都來了,還沒被吃掉的話,便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了。
她抱緊了一點懷中偽裝成一本書籍的埃姆哈特,很快就進入了這教堂之內的會場,被僕人們帶去了教堂的前方。
在敲定這裡要作為海爾森葬禮的舉行地之後,黃金宮的工程人員在半個月之內對教堂作了徹頭徹尾的改造,瞬間讓一個默默無聞的鄉間小教堂有了符合聖納黎主教教堂的規格,至少現在的禱告廳內能輕輕鬆鬆容納上百人了。
此刻,教堂偌大的禱告廳之內已經人滿為患。被擺放整齊的十幾列椅子上坐滿了來自全國各地的勳貴、學者與官員,在另外一側又是外國前來的友人、魔法學會的同僚、世界魔法學會的會長與各處分會長
納黎教會的幾位大主教及其家人,卡度的教皇特使,施瓦利的王室特使,就連北境處於梧桐樹風波中的諸國都在百忙之中派遣了使者前來.
但哪怕是這些在各自領域中聲名響徹的名人們,在那母神雕像慈愛目光之下沉眠的水晶棺中的老人眼前都顯得謙卑。他們沉默著進入教堂,被黃金宮的護衛們安排了沒有對應名字的座位,偶爾交談一兩句,其餘都在沉默中寄託哀悼。
可唯獨坐在所有座位最前面一排,那裡的每一個位置都有對應的名字,那裡應該是最接近海爾森的、地位最崇高之人的位置。
依次數下,首先是皇家學院的現任院長達米安先生,海爾森的孫女維萊利與她的丈夫,海爾森的孫女艾麗西亞,帝國的女皇伊麗莎白·葛德林以及.
海爾森唯一的弟子,費舍爾·貝納維德斯的位置。
“艾麗西亞小姐,我們到了,快請落座吧。”
“.好。”
艾麗西亞抿了抿唇,抱著埃姆哈特有一些緊張地看向了眼前自己座位之後坐得滿滿當當的大人物們,在僕人們引著那嬌小的女孩進入會場之後,他們都短暫地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好奇地打量這位海爾森臨死五年前收養的孫女到底是如何的。
而在最前面,伊麗莎白女皇還未到來,鬚髮皆白的達米安戴著眼鏡,細細地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小女孩,最後擠出了一個笑容,
“小艾麗西亞,還記得達米安爺爺嗎,小時候我們見過的。”
“記得的,謝謝你來看望爺爺,見他最後一面。”
艾麗西亞哪裡還記得小時候的事,但她記得爺爺經常與眼前這位爺爺往來書信,知道他是爺爺的摯友,所以如此說道。
“.是啊,最後一面。快坐吧,你的位置在你姐姐身邊。先前還在學習海爾森的魔法嗎,來這裡還抱著一本書。”
“哎”艾麗西亞生怕埃姆哈特被發現,便將他抱緊了一些,口齒也稍稍一頓地說道,“嗯,因為.因為很想念爺爺.所以.”
她的撒謊技術還不太熟練,但顯然,達米安並未分辨這是否是一個謊言,因為艾麗西亞對海爾森的思念並不是假的。
而越過了達米安,入眼的便是依偎在丈夫懷中、身懷六甲的姐姐,維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