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費舍爾只是搖了搖頭,轉頭走向了門口的方向,回應道,
“不用了,多謝!”
“咔噠!”
下一秒,當他推開眼前的這扇門時,入眼的是一排巨大的高樓,與他印象之中唯有兩三層的低矮平房相比的確讓他有些難以辨認了。他仰起頭來,很快就看到了更多正在建築從而被帷幕給遮蔽起來的建築,在那帷幕之外,不少工人正操縱著閃爍著藍光的樞機上下搬運建築材料。
街道上方,不時飛過好幾道發出宛如蜜蜂一樣密集響聲的樞機,似乎是在做巡邏工作。車道上的馬車減少,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平整的石磚馬路。街道中央被開鑿出了軌道,只不過和以往緩慢的列車相比,為樞機所驅動的列車速度顯然要快上不少。
街道上的喧鬧聲、行走聲、交談聲接連傳來。四周不時有一些亞人種走過,但從面相與所用語言看來,北境的亞人居多,南大陸的亞人種基本上看不見。
“今天是星期一,根據《創世經》的典籍,是為禮拜日。虔誠的信徒務必面朝太陽,在陽光的指引下為母神祈禱,以獲取母神的祝福。”
天上巡邏的樞機不時從中傳來報道員的聲音,似乎是隸屬於黃金宮的警局的安全通告。
費舍爾就這樣愣愣地和埃姆哈特站在這繁華街道的一角,不可置信地打量著眼前讓他難以置信的一切,直到身後的樓梯上再次傳來了那老頭的聲音,
“您沒關門嗎?先生?先生?”
“.”
費舍爾默默地轉過頭去將身後的大門給關上,隨後沿著和過去還有幾分相像的街道走去,打量著這些變化極大的基礎設施,似乎他離開了不僅僅五年,而是一百年那樣。
“看起來還是蠻不錯的,挺有活力的,你覺得呢?”
埃姆哈特的開口聲從胸口處傳來,他細微的開口聲被附近的人聲淹沒,當然也沒人認出是那位金髮紳士懷中的那一本書籍在開口說話了。
“豈止是蠻不錯,我差點都認不出來這是納黎了。”
“哈,這能怎麼說,聖裔們的技術他們自己用起來不怎麼樣,但讓人類用起來可方便了不少,你說這裡百年之後會不會變成第二個聖域那樣?”
費舍爾只是打量著四周,一路上看到了不少納黎地方上的人群,他們帶有方言的納黎語與有所差別的外表都證實,黃金宮的政策催促著人口的流動,導致原本待在鄉下的許多人才在號召下進入了城市。
此刻正是正午時分,天穹上,那燃燒的夾縫尚未擴張到海的這一邊,所以納黎的天空依舊晴朗萬分,蔚藍的天空之下,那一道明媚的陽光從天空上灑下,將這一片繁華的海邊城市變得熠熠生輝起來。
尚未完成的七八層高樓四周圍繞著遮蔽的帷幕,樞機與工人正在其中運轉;而已經完成的許多高樓之上,都懸掛起了一副巨大的畫布,將整座大樓一側的表面覆蓋上了伊麗莎白女皇的肖像畫。
路過的納黎人行色匆匆,可即使如此,在路過此處時,大部分都會轉過頭去與建築上的女皇肖像畫對視,其中的敬仰與狂熱不需言說,乃至於有人祈禱時都會帶上一句,
“母神保佑,女皇保佑。”
天穹上的太陽一點點西斜,直到透過了遠處樓房的遮蔽,將純金色的陽光灑下,與伊麗莎白的肖像孤獨地重合。
至少在納黎,在此地,她便是宛如太陽一樣的存在。
費舍爾很快意識到,納黎在她成為女皇的這些年裡已經升起了一種無法言說的個人崇拜意味,聖納黎的納黎人開始在日益變化的生活與欣欣向榮的社會狀況面前對那位女皇抱有信任與期待。
他望著沐浴在太陽之中看不清她閉目面容的肖像,等待了好一會這才跟隨著先前那些急切的納黎人一樣,走入了樞機列車的候車站裡,觀察起了其中的站點。
從這個方向前去兩站,便能抵達聖納黎的中心腹地附近,那裡不僅有黃金宮,還有聖納黎的大教堂。
特蕾莎的骨灰便存放於那裡。
而不止是特蕾莎的骨灰,亞人娘控囑託西迪交給他的地圖上也指明留給他的東西在那一片,所以費舍爾回來的第一個打算便是先去看望特蕾莎修女,其次便是將亞人娘控留給他的東西取出來。
在那之後的所有事情都將不可避免地與伊麗莎白產生聯絡,他還沒考慮好是直接進入黃金宮與伊麗莎白見面還是先去偷偷地參加海爾森老師的葬禮,因為他不確定現在伊麗莎白的情況如何,尤其是在她與瓦倫蒂娜通訊之後
總歸不可能如他想象的那樣友善和好說話的,你難道指望伊麗莎白對費舍爾說:“親愛的,你回來真是太好了,其實你外面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個女性都是沒關係的,只要你回來就好”?
費舍爾打了個寒顫,甚至於只是這樣想就覺得格外違和。
但他又不想進去之後發現不成,產生矛盾之後又靠著階位一路從黃金宮之中開無雙打出來,尤其是當他看到如今納黎的變化之後,他對於許久未見的伊麗莎白也不禁產生了好奇。
但總歸謹慎是沒錯的,他還需要更多地瞭解現在的聖納黎,現在的伊麗莎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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