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舍爾先生,艾迪娜可以將您送到聖納黎郊外的某處,因為距離太遠所以沒辦法精確定位轉移的位置。但如果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當地的柏翠家族成員尋求幫助,這是我的憑證,只要出示這個憑證,柏翠家族會盡可能地為您提供幫助。”
上了船艙之後,已經在此將船上商品售賣一空的克肯心情看起來還不錯,一邊為費舍爾進行著之後傳送的事項,一邊將帶有柏翠家族徽記的一塊胸針遞給了費舍爾。
費舍爾接過了他遞過來的胸針,感受到了其冰涼的重量,便問道,
“你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啊,您應該知道,史萊姆們轉移人或物都需要代價。她沒辦法將我們整艘船都送回納黎,如果我離開的話,我的幾位妻子和留在這裡的船員可就麻煩了,畢竟這裡還在戰爭嘛,所以.”
“我明白了,謝謝。”
握著手中的胸針,費舍爾微笑著對克肯點了點頭,而克肯也不再多做解釋,轉頭讓女僕吩咐他的那位史萊姆妻子下來。
“對了,費舍爾先生,關於梧桐樹的事情,長久以來我都是向巴烈恩族長單向聯絡的,所以對那邊的情況還不是很瞭解。但我已經將您要前往納黎的事情告訴了梧桐樹,鳳凰似乎很擔心你的處境,之後有什麼情況您便和他們對接吧,只是不知道史萊姆們還能不能進入聖納黎了。”
聞言的費舍爾身子微微一僵,就連肩膀上的埃姆哈特也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本來先前瓦倫蒂娜就寫信給了伊麗莎白女皇吧,伊麗莎白本來就大有可能借由海爾森的事情大做文章,現在再告訴瓦倫蒂娜費舍爾的具體位置,簡直就是明牌在納黎預備大戰了。
嘿,這回真要讓費舍爾沒好果子吃了。
費舍爾嘆了一口氣,不過也只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正所謂債多不壓身,而且他也的確需要讓瓦倫蒂娜知道自己的情況,總不能說為了降低風險就讓她依舊埋在一頭霧水之中,這對她而言也不公平。
“.好,多謝。”
克肯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後身後的女僕和她的妻子也怯生生地走到了他的身後。兩位女僕的手中各抱著一個皮箱,而他的妻子手中則握著費舍爾見過不止一次的界限風笛。
“那就這樣,費舍爾先生,這一箱是給您在納黎活動的金錢,如果想要低調一些的話,有一些現金也能更好打點不是。至於這一箱,則是轉移的成本,您準備好了我就讓艾迪娜開始。”
克肯將其中一個箱子遞給了費舍爾,裡面裝滿了納黎歐的紙鈔,而另外一箱則由女僕開啟就地放下,露出其中一縷金光來,正是一條條黃金。
“多謝,我會妥善使用它們的.也不知道我離開的這些年納黎變化到底有多大,至少從南大陸聽來,應該和我以往生活的納黎大相徑庭吧?”
“那是,有一句納黎市井的諺語是這樣說的.”克肯微微一笑,為費舍爾解釋道,“昨天的納黎是父親那一輩的納黎,前天的納黎是爺爺那一輩的納黎。說的就是如今納黎變化很大,讓人認不出來了。”
“是麼,那我得親自去看看了。”
“您一路走好,順帶,雖然我已經離開柏翠家族有一段時間了,但行動時還請費舍爾先生多照顧一下,不要讓伊麗莎白陛下遷怒於我們。”
克肯的意思其實很簡單,因為誰都知道伊麗莎白與費舍爾的關係如何,如果他們甜甜蜜蜜地相處,那麼幫助費舍爾的柏翠家族定然是有功的;但克肯算是看出來了,以這位老前輩南大陸幾位紅顏,北境一位紅顏的狀況,誰知道其他地方還有什麼其他紅顏呢?
而恰恰伊麗莎白女皇眼中又是容不下沙子的,他們遲早會產生矛盾,到時候伊麗莎白對柏翠家族的看法很有可能就是無功有過了。
幫助費舍爾是克肯自己的意思,這是在委婉地提醒費舍爾,他與伊麗莎白的事情不要牽扯到他的家族。
費舍爾當然聽懂了,便笑著回覆道,
“放心好了,我會小心注意的。”
“那就好”得到了費舍爾的允諾,克肯便回頭看向了自己的妻子,對她道,“艾迪娜,可以開始了。”
“嗯”
那名為艾迪娜的史萊姆怯生生地點了點頭,卻也不看費舍爾,只是躲在了克肯的身後舉起了手中的長笛,在下一秒,一道悠揚的、一道震顫心靈的樂曲聲便猛然響起。
“艾迪娜艾迪娜艾迪娜艾迪娜艾迪娜艾迪娜!!”
一聲聲洪亮的歌聲之中,一道道悠揚的金光也開始從艾迪娜的身體之中噴湧而出,那奇異的力量將放在箱子之中的黃金迅速融化,化作了純粹的價值,化作了傳送的能量,將費舍爾和埃姆哈特的身周徹底包裹起來。
外面的音樂愈發高昂,可那揮著手道別的克肯卻越來越扭曲,很快,便不止是眼前站著的人,而是整個場景。
下一秒,費舍爾與埃姆哈特便徹底消失在了原地,去往了不知名的彼端。
“嗡嗡嗡!”
“啊啊啊啊!費舍爾快抓住我啊!!我要飛出去了!!”
“抓穩!”
虛幻而扭曲的空間隧道之中,費舍爾保持著重心,在旁邊四處飛舞的埃姆哈特的嚎叫聲之中猛地展開流體劍將他拉回了自己的身邊,而下一秒,他也猛地墜落在了地面之上,四周的虛幻也逐漸化作了真實,變作了一處沒有擺放任何物品的狹小房間。
他喘息了片刻,伸手將流體劍收回劍柄,而那被纏繞著的埃姆哈特也暈暈乎乎地掉落在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