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氣艾利歐格?”
“哈哈哈,如果我要氣她,或者說氣你認識的任何一位女性我都有無數種方法,為什麼要用這種方法?”
赫萊爾笑眯眯地託著自己的下巴看著費舍爾的背影,等待著他下一秒即將要出口的“為什麼”,而緊接著,費舍爾也果然詢問了一句,
“那是為什麼?”
“因為當時睡著的時候很可愛嘛,我要抽手你又不願意放開,就像是一個小寶寶那樣。”
她伸出了自己的五根手指,正是當時被費舍爾緊握住的那一隻,明明聽起來很甜蜜,但費舍爾卻有些尷尬地瞥了她一眼,因為這畢竟是自己無意識的動作,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就因為這個?”
“那不然呢?”
費舍爾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圖畫懸掛在牆壁上,正正好好地對齊了正中的軸線,而後才轉過頭來看向已經坐在了桌子前捧著一壺熱茶的赫萊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還放著一碟黃油乳酪蛋糕,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拿出來的。
“鐺鐺,這就是獎勵~”
“你什麼時候拿出來的?”
“拜蒙的寶庫,這麼一萬年的時間裡我還是有一點小小的積攢的,所以哪怕是住在了這裡也想要什麼就有什麼.還能把風格變換成純粹的納黎風格呢。”
赫萊爾打了一個響指,周圍的牆面便宛如那扇流體性質的大門那樣開始變化風格,幾乎是轉瞬間就將整座宮殿變為了天氣晴朗的納黎市郊的豪華別墅,門口甚至還依稀傳來了馬車路過的聲響。
費舍爾掃了一圈四周,目睹著這他闊別已久的故鄉,沉默片刻後接著說道,
“我馬上就要離開南大陸返回納黎了。”
“哦,為了伊麗莎白?”
赫萊爾微笑著,伸手攪拌了一下手中的熱茶,將蒸汽攪散了一些,變得更加醇香。
“我的老師去世了,而且納黎也有其他補完手冊的線索,我要抓緊在夾縫燃燒殆盡之前將所有補完手冊閱讀完成。”
“嗯,的確,納黎的確有接下來你要尋找的補完手冊的線索。你的老師海爾森的家裡在幾年前多了一個孫女,去找找看吧,說不定你能發現一些對你有幫助的東西。”
“孫女?應該不是海爾森老師親生的那個孫女維萊利,對吧?”
海爾森老師一生只有一個兒子,他的兒子以前服役於皇家陸軍,後來在與施瓦利的戰爭中逝世,獨留當時家中懷著孕的妻子;在得知丈夫的噩耗之後,那位遺孀的身體也急轉直下,最終死在了產房裡。
這也是為什麼海爾森對自己的那位孫女如此溺愛的緣故,知道她喜歡吃甜食便竭盡所能地滿足她的小要求,最後再默不作聲地為她消除副作用。
納黎震撼醫學界的低環魔法【牙床套索】便是海爾森為了不讓他的寶貝孫女蛀牙而發明的,雖然最後他的孫女維萊利還是因為甜食而體重超標,讓海爾森的老朋友達米安一直詬病,希望她能多運動一些,但從中便已經可見海爾森對那位維萊利的珍視。
而在之後的許多年中,經歷喪子之痛的海爾森卻並未因為仇怨為納黎軍方研製大規模的殺傷性魔法,反而為了促成兩國的和平而多次出使施瓦利,就連當時兩國最後交好時的談判團隊中也有他的名字在。
因為更強大的武器與更龐大的戰爭只會讓更多的父親失去兒子,無論如何做都不可能讓已死的兒子回來,唯有和平才能停止更多的損失,讓在納黎擔憂參軍親人的人得到慰藉。
海爾森老師是一位頗有智慧的魔法師,費舍爾從始至終都如此認為。
“是啊,而是一位在你離開之後新領養的孫女。她很重要,這次去你應該可以見到她。”
“你又是”
費舍爾剛想疑問為什麼她又會知道這麼多,赫萊爾卻已經抿了一口熱茶先一步開了口解釋道,
“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安排那些聽話的魅魔進入納黎到底是為了什麼嗎?他們就是我散出去的耳目,能在我分身乏術時得知一點別人不知道的情報。畢竟我也不是全知全能的,一邊要為計劃操心,一邊也要留意你的來臨,所以.”
“.我知道了。”
費舍爾停頓了片刻,在內心疑惑被稍稍緩解的同時點了點頭,而赫萊爾也推了推他面前裝著蛋糕的盤子,示意他享用面前的甜點,
“嘗一嘗吧,可不是誰都有機會嚐到我親手所做的食物的。順帶,如果你還有什麼想問的都可以問我,我都會給你答案。”
費舍爾握住了蛋糕上的小鐵勺,輕輕挖了一點這黃油芝士蛋糕的邊角放入口中,一股淡淡的甜味迸發的瞬間,榛子的碎粒也在唇齒之間與人以咀嚼的慾望。
看不出來她也還有這樣美妙的手藝,簡直比黃金宮內的首席甜點師的作品還要令人記憶深刻,就連此刻在背後張望的駱駝似乎都饞了,要看看費舍爾在吃什麼好吃的。
而眼前笑吟吟的赫萊爾也就這樣看著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回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