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舍爾看出了他的醉意卻也並未相勸,在南大陸時、西大陸時克肯都曾經竭盡所能地幫助他這位老前輩,而且老實說,至少在協調妻子之間關係的這種事情上,費舍爾還是挺佩服他的。
不然費舍爾也不會想象力都如此貧瘠了,一想與自己有聯絡的那群女性待在一起的樣子他都覺得脊背發涼。
從不知道多久之前,費舍爾的內心就逐漸被許多的事情所圍繞,催促著他一直思考。而看著眼前舉起美酒的克肯,費舍爾也久違地暫時放鬆下來,將腦子裡縈繞的各種問題給拋諸腦後。
他只是舉起了手中的酒杯,與克肯的微微觸碰,使得杯中的佳釀泛起一抹漣漪。
“好了好了,你實在是喝得太多了,該消停一下了。”
交談就這樣一直持續到傍晚,這期間費舍爾和克肯聊了不少,彼此的話題當然都有,但克肯說得多,費舍爾說得少。
從他的口中,費舍爾瞭解到瞭如今納黎的局勢,當然也不乏他與史萊姆們結識的過程,他之所以和史萊姆們合作依舊是為了他自立門戶不願意依託於家族的夢想,從如今的局面看來,至少在費舍爾眼裡他要比柏翠家族的許多年輕人都要優秀。
而在他醉酒之後,他的三位妻子也頗為擔憂地走了下來,制止了他要再開一瓶酒的舉動。
費舍爾看他醉得不行便也藉故告辭,朵拉夫人還想著要送費舍爾一程,但費舍爾哪裡還需要,他只獨自一人上了甲板便準備離開了。
身後的朵拉夫人禮貌地想要出來送他,結果就是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在費舍爾留下一句“之後會再來找克肯”之後便消失不見了蹤影,看得她目瞪口呆。
沒過多久費舍爾便神不知鬼不覺地抵達了祈祝塔之中,旁邊沒有任何人發現。
他完全沒有醉意,順勢把在懷中待了一下午的埃姆哈特給放了出來,
“哎呦,悶死我了伱那朋友真是又愛喝又不能喝,明明都快要喝吐了還要喝。不過原本我以為你已經夠離譜了,沒料到他也這麼誇張,竟然連史萊姆都下得去手。你們皇家學院的學生是不是一脈相承啊,都這麼怪異?”
雖然皇家學院的名聲原本就很差,但實事求是的說,這方面與皇家學院完全沒有關係。
“我也沒料到他會和一位史萊姆結婚,尤其是像他這樣純粹的納黎人。”
“哦,純粹的納黎紳士嚯.”埃姆哈特站在了他的肩膀上,搖頭嘆息道,“這方面你可是完全不如他,你看看他的那三位妻子多融洽,你再看看你,我的天吶,我就連幫你記那些名字都覺得可怕,你是怎麼若無其事地在其中斡旋的?”
“膽大心細。”
“.真不要臉。”
費舍爾沒在理會滿臉嫌棄的埃姆哈特的話,此刻酒意已退,他也難得地思索起了眼前面臨的問題到底有哪些。
重中之重的,去尋找拯救拉法埃爾肚子裡死胎的方法。
其次,要找尋和閱讀所有的補完手冊,這裡又需要注意兩點,一是要注意滅世預言的內容,二是如何閱讀完全補完手冊的問題。
關於後者,他必須要快速加緊死亡補完手冊的閱讀,然後去找尋那所謂的“至寶”以將生命補完手冊給閱讀完成。
而前者呢,按照赫萊爾的說法,滅世預言已經開啟,那麼與拉法埃爾有關的兩個不同版本的預言分別為:
“赤紅的龍女王將首先崛起,將人類的一切用怒火焚寂”
“靈魂的火焰將首先燃起,將世界的一切用戰火焚寂”
按照亞人娘控的說法,這兩個預言都是真的,那麼很快就應該有戰火燃燒起來。
南大陸的龍廷與偽廷戰爭已經是板上釘釘了,那麼西大陸呢,北境呢?
下一句的預言是有關“神秘的海之子”的,也就是與茉莉有關。
需要注意的是另外一個版本的預言,其中說“扭曲的生命將掀起巨浪,抹除生靈賴以生存的規則”。
他不太明白這所謂的“扭曲的生命”到底所指什麼,所以一下子顯得有些躊躇。
但他想起來了,亞人娘控還在納黎的某一處地方留了一些東西給他,如果兩個預言都是真的,她大有可能便是那個能破解槻預言的人,那她在納黎留下的線索應該也會和滅世預言有關。
綜上所述,回納黎已經成為了他必然的選擇。
海爾森老師離世,作為他唯一的弟子,費舍爾不得不回去;而且他曾經許諾過要返回納黎再見伊麗莎白一面,如今他也不想再逃避了;還有亞人娘控所留的線索,裡面可能有指明破解滅世預言方向的關鍵資訊.
一邊思考著下一步,費舍爾也緩緩地走到了拉法埃爾的房間門口,他抬手推開門,裡面的火燭明亮著,茉莉和拉法埃爾都在房間裡,正在交談著什麼。
看到費舍爾進來,拉法埃爾和茉莉同時抬起頭來看向他,呼喚道,
“費舍爾,你回來了。”
“費舍爾老師”
費舍爾眨了眨眼,有那麼一瞬間,眼前的兩人就像是克肯那兩位卡度姐妹的妻子那樣和睦,但如果仔細觀察其實還能看出一點點的不自然的,顯然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