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拉法埃爾這麼說,他這才放鬆了一些,
“克肯.我想起來了。”
當時在南大陸和西大陸時他都幫過費舍爾的忙,而且費舍爾還一直沒有機會回報他,沒料到卻在現在聽到了他的名字。
嗯,費舍爾還記得,他有一對來自卡度的姐妹作為妻子來著。
“這個梧桐商會就是他創辦的企業,似乎和北境那邊的勢力有合作,那邊並不歧視亞人。在先前我們被巴巴託斯打敗向南撤退之後,因為納黎的封鎖造成的物資匱乏我們還苦惱過很長一段時間,屬於是有錢也沒辦法買到東西的那一種情況。當時就是梧桐商會為我們提供了物資,幫我們度過了最艱難的那一段時間來著”
拉法埃爾轉頭看著費舍爾,笑著說道,
“而且商品價格的溢價還在可以接受的區間裡,之後也或多或少地和他們做過生意,聽說他們和世界各地的國家都有生意來著。”
費舍爾聞言倒是有一些意外,摸著下巴說道,
“當時那樣的情形溢價竟然還在正常範圍內嗎,真不像是納黎的商人;反過來說,當時你們會與他成交也在意料之外。”
“所以說才有你的因素呢.因為你和他的關係所以我才和他成交的,那時透過他們我知道你去過北境,但他們卻並沒有告訴我你在納黎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你正在被納黎通緝”
嗯?
竟然對自己這麼好?
不說納黎的事情也就意味著讓茉莉和伊麗莎白對拉法埃爾隱形,也讓她直到自己回來才知道茉莉和費舍爾的事情;而聽拉法埃爾此刻對北境的話語來看,她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在北境與瓦倫蒂娜的事情.
費舍爾可不相信是克肯如此決斷的,他對於很多事情的內裡應該都不止於如此瞭解,而且他也應該沒有這樣做的理由,除非這樣做能讓他們有利可得
除非,他的背後有高人指點,而這個利益的相關方也與他背後的高人有關。
比如,那群史萊姆。
費舍爾突然想起了當時在交界地時與那群史萊姆的關係,想於此處,他也不得不仔細多打量了一番那巨大的蒸汽船。
而拉法埃爾也疑惑地看了一眼那邊,對著密爾問道,
“他們為什麼來這裡,有什麼訊息嗎?”
“啊,說起這個,他們只是想要來了解一下這邊的狀況,順帶還說,帶了一個有關‘費舍爾’的訊息給拉法埃爾大人呢,那個商會的老闆,就是叫克肯·柏翠的那位納黎人好像也在船上,是她的妻子和我說的。”
費舍爾挑了挑眉,拉法埃爾也轉頭看向他,猶豫道,
“那”
“那就讓我去見見他吧,有什麼訊息我回來和你說,雅麗爾阿姨和龍廷這邊也需要你。”
站在他肩膀上的埃姆哈特用死魚眼瞪了一臉正經的費舍爾一眼,如果是熟悉他的人便能知道,他恐怕是為了防止克肯說起一些“莫須有”的訊息給拉法埃爾聽罷。
例如那莫名其妙多出來的鳳凰妻子已經醒過來了,正在滿世界地找費舍爾;例如那人類的女皇也正在對她走失已久的親王思念得不成樣子.嗯,埃姆哈特也覺得,這些大都是些對腹中胎兒不好的訊息。
“好,正好你也可以和老朋友見見面,這邊就交給我吧”
拉法埃爾倒是沒有多想,果斷地點了點頭,下令指揮起了四周的工作。
費舍爾則下了馬車,帶著埃姆哈特快速朝著梧桐商會的船趕去。
離那蒸汽船的距離越近,其明顯的北境破冰船的風格也愈發明顯,和冰山女王號的形制其實是有共性的,但因為冰山女王號的前身是一艘軍艦,所以顯得要更纖細,而眼前的商船則要臃腫一些。
此刻,這商船的甲板上,一身納黎秋季裝扮的克肯正舉著一幅望遠鏡眺望遠處的海面,打量著那在海面上被某種驚天動地的力量擊打從而濺起的山峰與島嶼,過了良久才顫顫巍巍地將手上的望遠鏡給放下,抬頭看向了天上那虛幻的、不詳的猩紅之色,吶吶道,
“母神保佑,這邊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此時的克肯對比五年之前顯然少了幾分青澀,他的唇邊留起了一縷小鬍子,戴著一頂長長的黑色紳士帽,看起來愈發有黑白照片中他父輩那樣精明的模樣。
他身邊的船員們都在清點著貨物,顯然這一趟除了要傳遞什麼訊息,還是為了兜售物資大賺一筆。
面對如此駭人的景觀,遠處龍廷龍女王的訊息卻始終未來,克肯只好抬了抬手準備吩咐船員去催促一下,可剛一轉頭,一身白袍的黑髮男人便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克肯的背後。
在看到那男人的瞬間克肯便下意識地寒毛立起,卻又悄然地消逝在他開口的那一刻,那男人說道,
“克肯?”
“費舍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