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就是她.”
“呵,這條叛國的斷脊之犬也會有今天,我聽說她不僅殺死了她的親生母親,還偷走了她母親的冰王子劍流落在外。收留她可要謹慎,小心什麼時候也被她給背刺了。”
哈姆利亞冷笑了一聲,如此點評道。
“夠了,哈姆利亞,你已經不是薩丁女國人了,以後的北境只會有梧桐樹。當然,如果你要回去報國我也沒有意見,甚至還樂意免費傳送你回去”
旁邊的巴烈恩玩弄著自己手中的奶嘴,不容置疑地打斷了哈姆利亞的話語,在如今的雪山六族中,這位史萊姆王是當之無愧的話事人。
在將旁邊頗有微詞的哈姆利亞給制止之後,巴烈恩撓了撓自己有不知多少褶皺的下巴,呢喃著說道,
“阿拉吉娜,冰王子劍這麼一說,我倒是知道那個女人的想法了。風凰之王的佩劍力量太過於強大,完全掌控實在是不可能。但三位鳳凰之子的佩劍卻未嘗不可一試.月公主劍伴隨著瓦倫蒂娜沉睡了,霜王子劍如今不知去向,現在阿拉吉娜有冰王子劍,或許能嘗試一下。”
達力烏烏也嚴肅地看著下方那搖搖欲墜的鳳凰卵,回頭說道,
“也只能這樣嘗試了,我們得趕快,瓦倫蒂娜就快要破殼了,不能再等下去了,立馬讓他們過來!”
瓦倫蒂娜的意識一直都在黑暗之中,就好像是混沌出來時那樣模糊,卻又有時會變得稍微清醒,閃爍起可怖的夢境。
她好像看見了一棵巨大的、金黃色的虛幻巨樹,懸浮在宇宙之中,彷彿神明一樣俯視著下方的所有生靈,可唯獨看向“自己”和“身旁的兩人”時,不知為何,瓦倫蒂娜卻能感受到一種不一樣的感情
這棵樹.好像母親好像母親一樣溫暖地看著“自己”。
“桃”
她柔和的聲音像是在撫慰襁褓中的嬰孩,又好像是寄予厚望的囑託,
“要保護好.你的弟弟妹妹們.”
桃?
桃是誰?
自己有見過聽過這個名字嗎?
緊接著,眼前的場景卻陡然一變,“自己”好像看見了一場恐怖的戰爭,好像看到了一道混亂的生命從天而降,“它”唱著不知由某種語言形成的詩歌,將血肉變作這個詩歌的一部分。
它感染了一切,將一個生機勃勃的大陸帶向災難,將無數許許多多瓦倫蒂娜難以想象的強大生命變作了它的傀儡,將“自己”的母親給奪走.
母親?
瓦倫蒂娜微微一愣,意識卻突然清醒了許多。
不.這好像不是自己應該看見的這不是自己.這到底是誰的記憶?
這是
“桃要保護好你的弟弟妹妹們.”
瓦倫蒂娜的視角一點點抽離,終於,瓦倫蒂娜的意識彷彿此刻才終於從一個“存在”的身上剝離開來.不,應該是那個“存在”從自己的身上剝離開來才對!
瓦倫蒂娜感受到了那個存在的意識正宛如纏繞在自己身上的樹根一樣,正被一把鋒利的利劍給砍斷,而那個存在也正在離自己越來越遠。
隨著這個距離的拉伸,瓦倫蒂娜也終於看見了那個“存在”的真身,雖然只是一個背影。
那原來是一個古怪的小姑娘。
她有著一頭黑色柔亮的頭髮,整整齊齊地紮在頭上,變作了瓦倫蒂娜從未見過的飛仙髻的模樣,在那飛仙髻上,正好看地扎著或者是開著一朵粉粉嫩嫩的桃花。
她穿著一身淡粉色的襦裙,與她髮髻上花朵的顏色一模一樣,看起來非常好看,將她嬌小的身軀顯得愈發可愛又優雅。
但此刻的她,卻可憐兮兮地抱著自己的膝蓋,蜷縮成一團,表情似乎有些怔愣和無助,任由她自己越來越遠離自己。
而隨著這個遠離的過程,瓦倫蒂娜很快就發現,她的襦裙身上正憑空地多出一道道覆蓋著寒霜的傷口,好像是四周有什麼利刃正在劈砍她的身體一樣。
猩紅色的血液從她的身上濺落下來,落在黑暗之中很快消失不見,只徒留一點淡淡的桃花香氣。
這個小姑娘卻充耳不聞,好像什麼都感受不到一樣,只一直絕望地抱著自己的膝蓋一動不動。
瓦倫蒂娜看得心疼,許是內心中的善良不忍她看著這樣一個孩子受到傷害,她的意識愈發清醒,她忍不住提醒對方道,
“你你的身上有.傷口,孩子.”
在瓦倫蒂娜開口的下一刻,她的臉頰兩側“嗖”地一下,抖動著抬起了一對修長白嫩的耳朵,上面掛了許多發出“叮叮噹噹”聲響的細小耳環,把瓦倫蒂娜給嚇了一跳。
沒料到,這小女孩看了一眼旁邊的瓦倫蒂娜,便又縮回了原來的姿勢,順帶嘟囔著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