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過了前面官員工作的區域,直接來到了後面的王庭。
早晨的王庭比昨天的還要安靜,這裡不像龍人種王族生存的地方,這裡沒有對應的護衛、沒有侍者,其中的很多房間甚至都直接充公,用以處理事務。
即使是剛剛明亮的早晨,這裡也顯得格外安靜,什麼聲音都沒有,似乎都有要忙的事情。
看起來,拉法埃爾和茉莉也不在這裡。
費舍爾將自己頭上的斗篷給摘了下來,讓懷中的埃姆哈特飛了出來。
他掃了一圈極其安靜的周圍,回頭對著費舍爾說道,
“唔,多虧她們都在忙,不然你昨天晚上出去鬼混的事情要是被發現了可沒你好果子吃。”
費舍爾用長袖扇了扇自己的身體,同時身體也一陣不規則地蠕動,讓埃姆哈特看得膽顫心驚,不由得問道,
“等等,你在幹什麼?”
“.把我身上多餘的味道給消除了。光是用風扇不知道要多久,只能用這樣的方法消除身體上的味道了。”
埃姆哈特張了張嘴,口乾舌燥地說道,
“讀了那些東西之後,你的思考迴路真是越來越奇特了,這種方法都能想的出來什麼時候你連淑女都不喜歡了,那我可真要懷疑你被那些混亂知識給蠱惑了。”
“不會有那一天的。”
好像自從和拉法埃爾剛重逢的兩天他稍稍喘息了一口氣,從昨天開始一直到現在,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讓他心提得高高的緩不下來。此刻的王庭如此寂靜,他的心神也一點點放鬆下來。
他伸著懶腰,一邊往自己房間走,準備稍稍休息放鬆一下。腦中也開始回憶整理昨天得到的資訊和內容,以及下一步的打算。
“你剛剛打給聖納黎了,伊麗莎白沒接嗎?”
“嗯,是一個內廷官接的。”
費舍爾的腦海裡又回想起了那個平淡如水的成熟女性聲線,那個名為“黛安”的內廷士官長。
“那你不打算聯絡伊麗莎白了?”
“暫時不打算了。”
“可是就算是這樣,你今天早上都已經打過去了。伊麗莎白肯定會知道你打過電話的,要是讓她知道你的訊息,她肯定要來找你的。”
“她沒辦法追蹤電話是從哪裡來的,而且親自接電話的人不是她,其餘的接線員和內廷官都是四年半內新任的,大機率沒有親眼見過我。費舍爾·貝納維德斯的名號在這些年內一定好用,畢竟當年我和她的事情納黎人皆知,以此投機的人肯定不少,伊麗莎白應該能甄別。”
費舍爾的表情平淡,他對伊麗莎白和納黎都十分了解,
“她只相信自己的判斷,不會輕信別人的話語,哪怕這個判斷是錯誤的。只有我與她親自對話她才會肯定我的下落和存在,不必擔心我會暴露。”
“我怎麼會擔心你暴露,我還巴不得你暴露呢。嘖嘖,再加上一個伊麗莎白女皇,這局面.我不敢想。”
“我就敢想。”
埃姆哈特用死魚眼瞪了伸著懶腰完全放鬆下來的費舍爾,他此刻好像又變回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不知道是不是生命補完手冊那些知識的妙用,雖然他暫時無法閱讀完全其中的知識,但探索和運用已經閱讀到的卻是必要的。
費舍爾和他又走了好長一段距離,穿過了安靜的走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
他打著哈欠推開了自己的房門,下一刻,便露出了其中冷著臉坐在床上的拉法埃爾來。
“嗷,出去了一晚上,我也該”
率先一步鑽進去的埃姆哈特剛剛想要放鬆地打一個哈欠,但當看到坐在其中的拉法埃爾時,他的表情整個僵住,隨後瞬間變作了尷尬的笑容,他打了個招呼,說道,
“嗨,拉法埃爾。”
“這裡沒你的事,你先出去。”
拉法埃爾的表情不好看,她穿著一身黑色的常服,仔仔細細掃了一眼門外的費舍爾,抱著手翹著腿,被一縷灼熱的蒸汽所環繞。她身後的尾巴也不安分地在床鋪上彎彎地翹起,宛如一條毒蛇那樣。
埃姆哈特無辜地點點頭,隨後轉過頭來看向門口的費舍爾,十分同情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