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道路寬廣,在樹林的盡頭處,穿過一道巨大的、由三種木材製成的“無上門”,蕾妮和費舍爾來到了墓地的盡頭,這裡被沒有鏽蝕的彩繪石壁所包裹,顯得格外莊嚴肅穆。
石壁上鐫刻了一首用精靈文寫成的詩句,但出乎費舍爾意料的是,這裡只有兩棵樹卻有三塊碑文。
費舍爾掃了一眼左右,和蕾妮說道,
“這裡只有精靈王【柄】和【槻】的樹木,但【桃】卻沒有樹木”
“我也不太清楚,但你先前說的槻就在這裡,對吧?”
“嗯。”
費舍爾看著那立在兩棵樹之間的空空如也的碑文,便大概知道,那地方是桃公原本應該呈放的樹木。
但既然這裡什麼也沒有,大概也能說明,桃公在戰爭中戰鬥至了最後一刻,乃至於她消亡之後再沒有精靈能為她立下碑文和種下樹木。
話又說回來,既然槻的樹木在這裡,那麼精靈們是確認她已經死去了嗎?
赫萊爾說槻在完成對預言的占卜之後犧牲了自己,這和她所說的互為佐證,因為當時在過去的時候,精靈們只當槻失蹤了,並不確定她死了。
“這上面寫的什麼.”
“【槻,功不唐捐。】”
“這是什麼意思?”
“她做的某些事情必定有所回報的意思.”
蕾妮點了點唇看向費舍爾,問道,
“有獲得什麼線索嗎,關於她和我之間的?”
費舍爾沒有回答,只看向四周的詩句,想要找尋到相關的線索,但和“三子”同樣,這詩句依舊講述了一個故事,記敘了一段歷史。
它用平靜卻蘊含著萬分悲慼的語言記述道:
“母親的樹根被巨龍竊走了,失去了織機、被兄弟背叛的她看不清,這一切竟然是一個輪迴。”
“幾千年前,我們的王上被一個轉移之人蠱惑;幾千年後,我們的母親被一個轉移之人暗算。”
“他們來自世界之外的一個地方,他們是一樣的人類,使用一樣的文字,他們長著相似的外貌。”
“一個點燃了死亡的權柄,一個化作了生命的毒瘤。”
“為什麼要寫詩?”
“因為我們的母親死於混亂的毒瘤,毒瘤唸誦著混亂的詩句。”
“他說:登山客啊到底要往哪裡去?他不想登上山頂!”
“他只想回到山腳,從無盡的噩夢中醒來,難道除了死亡之外別無他法?”
“我們並不知道答案啊,只是同樣感到疑惑和憤怒。”
“為什麼要奪走我們的母親?為什麼要讓我們陷入同樣的噩夢,開啟苦難的輪迴?”
“我們並不知道答案啊。”
“撲通!”
夜幕之下,蕾妮率先從蔚藍的池水之中一躍而出,緊跟在她身後的是費舍爾。
這一趟其實並沒有去多久,他們很快就回到了地面之上。這一趟下去得到的線索當然有,但是和蕾妮有關的,或者說與槻有關的內容卻只有那“功不唐捐”一句話,其餘的是關於歷史的記錄,這些東西蕾妮看過,只是費舍爾記在心裡就罷了。
功不唐捐指的是什麼,費舍爾還不確定,但潛意識裡,他覺得這和赫萊爾所說的“犧牲”有關。
這也大概能說明,赫萊爾所說的槻的事情是真的?
返回了地面,費舍爾一點也不覺得累,倒是蕾妮好像從龍廷飛到這裡又潛了水之後顯得有些疲乏,便微喘著氣,看著費舍爾問道,
“那個小傢伙呢,他沒和你下來去哪裡了?”